晰地说:“没了尉迟,尉家就是剩你们三个老的,能撑到几时?”
“要怪,就怪你造孽太多,不只是我,还有……”
尉深在他耳边轻吐出三个字,尉老太爷听完,气血攻心,反应激烈,猛烈挣扎想要爬起来做什么:“你……你们……”
尉深加重脚下,他就动不了了,徒劳地扑腾着,尉深慢声说:“所以你一定要活着,你要亲眼看到尉迟,尉家,因为你,在我们手下灰、飞、烟、灭。”
尉老太爷抽搐得越来越厉害,他没想到、没想到他们竟然是有备而来,而且这样信誓旦旦,再想到如今尉氏的境遇,终于眼前混乱颠倒,终于支撑不住,“呃”的一声,晕死过去。
尉深啧了声,像踹开垃圾一样,把尉老太爷踹翻了个面,随口对刚才躲到房间的男人喊道:“出来吧。”
那个男人才走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块手帕,遮掩着口鼻,眉心微蹙,好像房间里有什么恶臭的东西让他难以忍受。
他看了眼地上的老人,面上清冷,如山谷里的寒潭,没有起一丝丝涟漪:“不把他送医院?”
“送医院干什么?反正又死不了。”尉深从抽屉里找到速效救心丸,往尉老太爷嘴里倒了一把,灌了半杯水进去,不管他咽不咽得下,反正这样就算救治完毕。
“我早就想抓这个老畜生来玩玩,今天他自己送上门,我当然是笑纳。”
尉深勾起嘴角,尉迟从十几年前就不准尉老太爷离开里昂那栋小楼,更不许他回国,他突然出现在晋城,而且一个人都没带,必然是瞒着所有人。
换句话说,他就是把他关在自己家里虐待死了,也没有人知道。
想到这里,尉深的笑就越扩越大,迫不及待要开始倒腾他的新玩具,他回头问男人:“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男人现在对尉老太爷已经没什么兴趣,一只脚踏入棺材的老东西,杀了他,也没办法让他满足,他想要的是更多。
“兰道邀请鸢也参加一个宴会,我怀疑她想做什么,我要亲自去看看。”
他不是特意来找他,只是要去机场的路上,顺路拐进来吩咐他几件事。
“这段时间,你继续在舆论上大力抨击尉氏,别让这件事从网友视野里消失,我预计再过不了几天,尉氏的股票就要被停牌,到时候尉氏内部更加方便你发挥。”
停牌,就是证券市场停止顾氏的股票继续交易,要是真到这个地步,尉迟就真成尉氏和尉家的百年罪人,那个画面,尉深光是想想都觉得愉悦。
“行,交给我。”
男人第二个吩咐:“你再去一趟尉公馆,尉迟一直没有露面,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尉深心情好,他说什么都点头:“所以你要去巴黎?你在兰道身边不是有人吗?有没有事儿,他没有告诉你?”
男人不做应答,尉深耸耸肩:“好吧,那你去,我先拿这个老畜生玩玩,等你回来也一起啊?他不也是你的仇人吗?”
没接他的话,男人大步出门,握住门把手时才说:“你总是去诱拐大学生,事情做多了,迟早会引起警方的注意。”
卧室里又有一个被吊起来的女大学生,他刚才躲在里面看到了,所以才用手帕捂住口鼻,恶心那个味道。
尉深微笑,一如既往斯文儒雅:“我这是帮她们知道人间险恶,下辈子才知道小心点。”
男人最后看了他一眼,开门离开。
尉深现在最感兴趣的还是尉老太爷,他认真地想,把他和狗关在一起可能会把他吓死,还是把他和猪关在一起。
都是畜生,看谁更臭。
……
晋城风云变化,巴黎潮起潮落。
洛维夫人的生日宴定在游轮上举办,游轮从马赛港起航,开进地中海,两天一夜后才靠岸。
周日上午,宾客们陆续登船。
鸢也坐车在港口,下车后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走神,站在原地没动,挡了别人的路,宋义低声提醒了她一句,她才垂下眸,跟上前面的人上船。
前面一位女士走到船舱口,马上就有服务生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女士礼貌微笑,用法语说:“谢谢。”
服务生都是英俊的法国人:“不用客气,女士,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鸢也随意地抬头看去,结果目光被那个服务生旁边,同样穿着白色燕尾款式西装的男人,吸引了过来。
她一下眉毛扬了起来,这男人还不能公开露面,他说自己有办法混上船,所谓办法,就是这个?
鸢也还是第一次见他穿这种燕尾服,饶有兴致地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他身材均匀,肩宽腿长,站在一众有种族优势的白种人身边,仍是最夺目的那个,鸢也低头一笑,主动把手里的包递给他:“麻烦你了。”
尉迟戴了蓝色的美瞳,非但遮不住他那双深邃浓郁的眼眸,反而增添了别样的魅力,他深深地看了鸢也一眼,接过鸢也的包,带着她前往专属房间。
宋义也认出他了,识趣地先走一步,没跟他们走在一起。
客房的通道里,鸢也看左右没人,就拽住他西装外套后面两条燕尾,笑说:“欸,你怎么不说‘为我服务是你的荣幸’?难道为我服务不是你的荣幸?你的经理是谁?我要投诉你。”
尉迟脸上用了深色号的粉底液,又贴了络腮胡,模糊了自己大半张脸,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标准的法国男人,不疾不徐地说:“提行李算什么服务?”
“女士,今晚让我去你的房间,一定让你体验到更充分更极致的‘服务’,到时候你反而会跟我说谢谢。”
他意有所指,含着一股子狎昵,鸢也今天涂了大红色的口红,妆容气场都很女王,更不会在这里输给他。
“有些人吧,嘴上说得厉害,其实这么多天,都是‘蹭蹭进不去’,这么多年没开过荤,早忘了该怎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