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鸢也懒懒的:“明天我们去西园钓鱼。”
尉迟说:“好。”
鸢也想起他们第一次去西园的事情,笑了一下:“打网球。”
尉迟也说:“好。”
“双人网球,我跟你一队。”
尉迟还说:“好。”
“好个头啊!”鸢也嗔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心不在焉?是不是在敷衍我?什么都说好,一点都不过脑子,我现在哪能打网球?”
“没有敷衍你,”尉迟轻声说,“如果真怀了,我们也不生。”
鸢也停下脚步,有些意外:“你认真的?”
尉迟也停下,转身正视她,孩子们的吵闹声渐渐远去,树下只有他们两个人,对影成双。
“我一直很遗憾,你怀阿庭和双胞胎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边,没有陪你走过那段日子,也没有完整体验过等一个属于我们的小生命降临的过程,如果有机会让我从头到尾陪伴你的生产过程,我会很圆满。”
生,和不生,之前是七比三。
“但今天听大家说怀孕的人有多难受,生孩子的时候又有多疼,便觉得,即便有再多的遗憾,我都舍不得你再受一次罪。”
鸢也的早孕反应是胸闷呕吐脸色差,顾久说鸢也最怕疼,傅眠说月子里孩子哭闹声是能把她逼得差点离家出走……她已经负担过两次这样的事,又怎么能让她再承受第三次?
生,和不生,现在是零比十。
风过无声,鸢也也半晌没有说话。
“尉总现在,这么会疼人啊?”
尉迟坦然:“你是我三步九叩才求回来的妻子,这世上,哪怕是孩子,也比不上你对我重要。”
这就是传说中,父母才是真爱,孩子纯属意外?
鸢也被逗笑了。
嗯。
都好。
听他的。
……
后花园。
南音染了很有新年味道的美甲,指间夹了一根细细长长的女士香烟,已经抽了三分之一。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正要抽一口,忽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抽走她的烟,她正想骂是谁多管闲事,手里就被人塞了另一样东西。
摊开掌心一看,竟是一颗拇指大的,水滴形的珍珠。
顾久含着她的烟,长眉扬起:“送你的新年礼物。”
珍珠白里带粉,在洁白的掌心里,散着莹莹的柔光。
南音垂眸:“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你拿这个哄我。”
“我是专门去买这颗珍珠,才会顺手买的那些小的。”顾久倚着栏杆,眉眼天生绮丽多情,“你不是有一身烟熏玫瑰色的丝绒旗袍?找人做成珍珠吊坠或者耳环,搭配着都好看。”
南音将珍珠对着月光:“做成戒指呢?”
“我不是送过你一个珍珠戒指?”顾久瞥向她手指,空空的,什么都没戴。
“那颗啊,我磨成珍珠粉,敷脸了。”南音就是这么气死人不偿命。
顾久嗤笑:“你高兴就好。”
南音勾唇,收下这颗珍珠了:“刚才鸢也说你赌运不错的时候我想起以前的一件事。”
“什么事儿?”顾久漫不经心地抽着烟。
南音夺回烟,深吸了一口,随着话语说出,烟雾喷在他脸上:“酒吧那件事啊。”
顾久眯起眼睛,在烟雾缭绕里,记起来了:“哦,洗手间那件事。”
他们一个说酒吧,一个说洗手间,其实都是一件事,只是他们印象深刻的点不一样。
南音印象深刻的是,那天在酒吧,她和高中同学的聚会,大家玩摇色子,很简单的游戏规则,谁的点数加起来最小,谁就喝酒,她已经输了三场,喝了三杯,威士忌的后劲强,她脑袋有点混沌,撑着额头,在一旁休息。
一个高中就对她有意思的男同学,到现在还肖想她,知道她最近混得不怎么样,摆出个救世主的款儿,将一张房卡塞到她的手里,说只要她今晚去他的房间,一切好商量。
南音似笑非笑,手指夹着那张房卡,准备开启祖安模式。
顾久不知道从哪里走过来,拿走她的卡:“哦?接了你的房卡就要去你的房间?现在我接了,是不是今晚,我也要去你的房间玩玩儿?”
和他一起来喝酒的纨绔子弟们在不远处笑得前俯后仰,顾久脸上也有轻佻的笑,只是笑里藏着阴戾。
“哥屋恩——滚。”
那个男同学有点身家,但也就一点而已,在顾久面前提鞋都不配,灰溜溜地滚走了。
顾久随后走向他们的赌局:“摇色子?我替她摇。”
一手四五六,二手五五六,三手六六六,他都是点数最大,这些所谓的老同学们罚了她多少酒,他都替她回敬,一杯不少。
而顾久印象深刻的是,散场后,他们在酒吧洗手间里胡天非地的事情。
……
南音将烟蒂摁灭,转身回屋。
走了几步,特意回头,像当年Sirius慈善晚宴对他笑了一笑。
顾久一怔,情不自禁跟上去。
恰好听见屋里谁的笑声:“来来来,吃饺子,团团圆,明年咱们还一起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