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吧?”
沈诚言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放心好了,咱们一不犯法二不违纪,没那么邪乎,再说我昨天也给我哥打过电话,说过了。”
房长安这才放下心来,接下来的时候有沈诚言与房禄军去做,他自顾回在学校里面上学读书。
这是周二,2006年9月19日,沈诚言与房禄军在这个下午打了电话,并且询问了一些人,中间也找了些人,隔了一天,周四这天又来到市里面,贴小广告的两套房子直接签了下来,另外有三套在谈,周五两人又过来,动作很快地又签了一套。
两人出手干脆,全款付清,卖方着实惊喜,两人却多少有点没底,下午快上课的时候房禄军又给房长安打电话,说了下进展,言语之间还是有点担心的样子,房长安随口安慰几句,房禄军没指望这事跟儿子说有什么作用,说完之后就道:“我们这边快办完了,要不要去接你一块回去?”
“不用不用,你们先回去就行。”
房长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开什么玩笑,我跟你们一块回去了,王小珂的手岂不是要冻着?
为了下午早点发车……啊呸,上车,房长安中午就把东西收拾好,主要是脏衣服,然后放书包里面拎到教室里面去了,下午三节课上完立即蹭蹭蹭地下楼。
在三楼等到沈墨和王珂,刘贝与毛闪闪很快也到了,沈墨要等宋棠与程娟,房长安于是拐了王珂先走,四人到了门口大巴车上,车里面基本没有人,四人照例两两坐下,房长安很心机地用放书包耽误了点时间,毛闪闪和刘贝果然很自觉地坐一块,他于是很自然地又挨着王珂坐下。
小姑娘显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概也隐隐地察觉到了房长安的躁动,脸蛋微微有点发红,看起来有些羞,于是转头跟坐在后面的刘贝和毛闪闪聊天。
房长安坐下之后,也转头看着她们聊天,爪子鬼鬼祟祟地伸了过去,轻轻握住,王珂微微挣了挣,没挣开,眨着水灵灵的杏眼听刘贝讲班上发生的事情,正心思不属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一声软软嫩嫩的:“珂珂!”
王珂身子一抖,刷地一下就把手抽了回去,转头往外看,果然见沈墨与宋棠、程娟经过,往这边挥了挥手,又喊:“闪闪!贝贝!”
毛闪闪喊做“闪闪”自然是正常的,刘贝自然也可以喊做“贝贝”,不过以往两个字的名字大家都是直呼其名,沈墨这时候有点开玩笑的样子,她初中时话就不多,高中再见后固然能感到她的善意与温柔,外表却总是清清冷冷的,难得开一次玩笑,刘贝和毛闪闪都忍不住笑起来,回喊:“墨墨!”
沈墨展颜一笑,左颊上梨涡浮现,霎是可爱,与房长安对视一眼,鼓了鼓腮帮,却没喊他,跟宋棠和程娟一块走了。
大概是生气他刚刚那么着急带着王珂跑了,都不等她。
车上陆续有人上来,王珂不知道怕人看到还是被沈墨一声喊吓到了,把手藏一边,不让房长安再摸,房长安总不好用强,只好陪着聊天,好容易等到车子发动了,车上也没再有多少人走来走去,才又悄悄伸过去抓住了一只温润娇软、似若无骨的小手,先是抓着,随后慢慢捏捏摸摸。
王珂害羞,继续装那只手不是自己的,很快车子驶出市区,车上不少人开始昏睡起来,房长安见刘贝与毛闪闪都在睡觉了,王珂还没有要睡的架势,于是耸了耸一只肩膀,给她示意。
小姑娘扭头看看他,然后鼓着腮帮看向窗外,上次是真的睡着了,现在要装睡,她才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呢。
房长安见她不睡,只好自己睡,脑袋往她肩上一靠,王珂羞得不行,没敢推他,伸手在他肋下轻轻一掐,房长安一个激灵,疼的呲牙咧嘴,小姑娘见掐疼他了,又嘟着小嘴伸手过去帮他揉了揉,眼巴巴地望着他装可怜是。
房长安也伸手过去,王珂被吓一跳,赶紧往车壁上躲,房长安见状悻悻收回手,小姑娘见他不生气,又笑嘻嘻地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
房长安重新抓住她的手,往她那边坐了坐,把小手拽过来放在腿上,两手握着慢慢把玩,前世今生都还是头一次发现女孩子的手这么好玩,边细细把玩边小声问:“你家里有存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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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珂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有些疑惑地眨眨眼睛,身子也往他这里靠了靠,压低声音道:“我不知道啊,应该有一些吧,怎么了?”
房长安道:“你忘了上周末我说什么了?那边房子要拆迁。”
小姑娘点点头,表示知道,接着又忽闪忽闪地眨了眨,水灵灵的杏眼里露出疑问,不知道这跟自己家里有没有存款有什么关系。
房长安正要说话,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子里闪过恍然,小声道:“你钱不够了是吗?那我回家跟我爸妈问一下。”
房长安用一根手指头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因为耽误了把玩她小手,有点没好气地道:“你是不是傻啊,拆迁,懂不懂?让你爸妈赶紧买一套。”
王珂怔了一下,显然没想过自己可以去干涉爸妈的决定,不过被房长安一说,想到上周末听他说的拆迁一套房子可能会赔好几套,而且还会有几十上百万块钱,不禁怦然心动,却仍犹豫,小声问:“你不是要买吗?”
“那么多房子,我买的完吗?”
王珂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随即又有点为难地道:“那我怎么跟我爸妈说啊?”
“过来,我教你……”
房长安招招手,让她凑过来,两人几乎趴在座椅下面,前面坐着的人脑袋顶着更前面的座椅睡觉,也不必担心被人听见,“你到时候就跟你爸妈说,房子要拆迁,是沈墨爸妈打听到的内部消息,但这是绝密,让你爸妈千万不能透露出去……不然要是真散播出去,可能会害了沈墨爸妈,虽然概率比较小,就算发生估计也没啥影响,但毕竟不好……”
“嗯嗯,我一定不让我爸妈乱说。”
小姑娘很认真地听着,做出保证,然后继续凑在他面前等他说下去,等了等,却没声音,疑惑地转头看过来,就见房长安望着他,随即脑袋凑了过来。
大巴车行驶在省道上,两侧是空旷的田野和天上洒下的斜阳,农田上大片的玉米秧苗汇聚成碧绿的海洋,大巴车的影子在路边不断往前奔驰,成为了房长安望着她那张明艳动人侧颜时的背景图画。
背景当然是要被无视的。
她显然没想过房长安会这样大胆地凑过来,隐约间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那样怔怔地看着他越来越近,然后几乎贴在一块,热热的鼻息近在咫尺,脸颊感到了他凑过来的嘴唇,触碰在了一块。
座位、大巴、空气、整个世界似乎都在这个瞬间被剥离开了,只有空挡的脑海和那似乎一瞬间结束却久久在心头回荡的短暂触感。
因为开着空调,车窗都是关着的,车里面不少人,空气难免各种味道混合在一块,有些污浊,然而凑到她身上的时候,鼻端闻到仍是说不出味道的清新香气,令人精神一清,气血也为之一热,房长安在她脸颊亲了一口,几乎忍不住要伸手抱住她,好在总算保持着理性,感受着她脸颊的温软柔嫩,不曾分开,微微用力又亲了一下,便若无其事坐“正”了。
王珂等他亲完了,好似做梦醒了一样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被他亲过的这边脸颊,手掌却下意识地弯曲了些,没有触碰到他亲过的地方,似乎一碰就会把什么痕迹抹掉一样,那双亮晶晶、水汪汪的眸子望着他,然后在他转头看过来的时候对视了不到一秒钟,就这样捂着脸扭过头,望着窗外不说话,手仍在他手里面被握着。
“我爸跟沈叔叔这几天一直在跑这件事情,沈叔叔就是沈墨的叔叔,程老师的老公,以后你也跟着我喊叔叔就行了,当然你想跟着沈墨喊也一样……那边还有几套房子在谈,你爸妈回头可以一起过来,反正他们跟我爸也见过面……到时候……到……”
房长安说着说着,发现有点不对劲,转头看着她,见小姑娘偏头望着窗外,脑袋微微昂着,显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小半张侧颜依旧美丽,却能隐隐看到长长睫毛沾着细碎的水珠。
房长安又是心疼又是奇怪,握着她的手柔声问:“怎么了?”
王珂依旧望着窗外不说话。
房长安微微用了些力气握着她的手,同时伸出一只手想要把她脸转过来,王珂感到他手掌碰到了自己的脸颊,大概怕被人看到,主动转了过来,眼眶红红的,脸上满是泪痕。
“怎么了啊?”
房长安赶紧伸手去帮她抹泪,王珂眼眶里面依旧蓄着泪,也不说话,就定定地望着他,房长安给她抹了脸上的泪,自己手掌全湿了,随手在自己身上抹干净,正要再去给他擦泪,她终于小声道:“长安哥哥……”
“嗯?”
小姑娘用力咬着嘴唇,很努力地想要忍住,可眼眶里面蓄满的泪水终于还是流了出来,微微哽咽着道:“我……我家不买拆迁的房子了,你以后不要……不要这样随便亲我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