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两面夹击什么的日军没兴趣,他们喜欢包饺子,这不,正不惜代价往纵深猛插呢。
那三个纵队的处境极其危险了。
终于,也是在这一天的深夜,冈村宁次接到了潜伏在东营地区的特工冒死发来的情报:
留守东营油田的部队大举出动,增援沧州了!
随后,无线电侦听部门破译的电报也证实了这一点:延安终于同意出动留守油田的第26纵队增援沧州前线了!
看完电报,冈村宁次身体摇摇晃晃,连续数日不休不眠指挥作战所积累的疲惫终于击倒了他,他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冈部直三郎代替他下达命令:
“命令关东军密切留意沧州前线八路军部队番号的变动!”
这道命令得到了坚决的执行。
二十四小时后,向盐山县方向穿插试图包那三个纵队饺子的第7师团报告:
在盐山县附近遭遇八路军生力军的猛烈反击,斥侯抓住了三名俘虏,审问俘虏的结果证明,他们是八路军那支留守东营油田的部队,在二十四小时前刚抵达沧州前线!
冈部直三郎喜极而泣,下达命令:“不惜一切代价缠住这支部队,不要让他们有一丝回援东营的机会!”
然后对通信兵说:“给东京发报,可以开始登陆计划了!”
一道电报激活了日本那庞大的战争机器。
杉山元看完这份电报后果断下令:“命令粟田健男,行动!”
马上,平静深沉的黄海海面上多了一条条近乎笔直的尾流,如同一把把利剑,径直指向莱州湾。
六月八日,凌晨。
一艘“宋”级AIP潜艇以七节的航速在四十多米深的海底悄悄航行。它非常安静,虽说跟核潜艇没得比,但是也不会差太远,放在这个声呐技术还很原始的时代,它简直就是大洋中的黑洞,如果它要向某艘战舰发动攻击,那艘战舰直到鱼雷打到面前,都不会知道敌军潜艇在哪。
艇长何沣,是从智利回国参战的华人。他的家族在智利已经繁衍生息了近一个世纪,他连中国话都不大会说了,几乎成了一名地道的智利人,也因此得以进入智利海军深造,并且一直当到一艘潜艇的大副。按理说,这场战争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捐点钱就算尽了自己的责任,但是,在去年,当他从一个秘密的电台中听到八路军号召海外青年回国,祖国需要他们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从智利海军退役,然后几经辗转,跨越半个地球回到了阔别八十年的母国。他也不知道这个选择是对还是错,但他知道如果不回国,他很有可能要抱憾终生。
这极有可能是沉沦百年之久的炎黄子孙从深渊之中挣扎出来,用千万人的血肉重铸中华大国尊严的一战,如果错过了,他有何颜面去见祖父祖母?
经过三个月的培训,他成了一艘潜艇的艇长————整个八路军就两艘真正的潜艇。当登上这艘潜艇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红色军团的底牌远比他们最夸张的想象都要厉害得多,这一战,日军的鲜血将染红华北平原!
不过这艘先进得匪夷所思的潜艇还没有真正形成战斗力,让它投入战斗有点勉强。所以何沣现在执行的是前出侦察、搜索任务,搜索什么?
搜索可能在黄海活动的日军舰队。
在青岛外海乱窜,东开一炮西开一炮的那几艘战舰他们早就发现了,跳梁小丑而已,航空兵要收拾他们不过是举手之劳,侦察机盯着就行了,用不着劳烦潜艇的大驾。他们真正要找的是大舰队,而且是那种后面跟着好几十艘大大小小运输船的大舰队。
不知道为什么,上头就是笃定这个舰队是存在的,尽管他一再上报没有任何发现,上头的命令仍是继续找,好像不找到那个天知道是否存在的舰队他们就别想返港了一样。
如果那个舰队真的存在,那么,它到底会在哪里?
何沣对着海图陷入了沉思。
这时,声呐员突然跑了出来,激动地叫:“艇长,发现了!有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