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让春眠觉得,来个一米九的壮汉子,怕是进家都得低着头。
而春眠要去的那家,也是泥巴院,相比赵家盖了五间房,也算是宽敞大院,对方家里只有两间房。
是的,一间卧房,一间灶房,简单到不行!
春眠刚走到院外,便听到从屋里传来的,压抑的女人的咳嗽声,还有男子低低的说话声。
春眠等着对方的话音落下之后,这才扬声问道:“请问,赵七叔在家吗?”
春眠的话音落下之后,屋里有一瞬间的寂静,很快房门被打开,穿着洗的发旧发白灰白长衫的中年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看到春眠,赵白州先是一愣,很快便想起了最近几天,村子里的传言,接着就反应上来,站在篱笆院外的姑娘是谁了。
“侄女可是有事?”赵白州并没有再往前走,虽然说他是对方的族叔,可是到底男女有别,他离的近了,对春眠的名声不好。
所以,站在院中,高声问了一句。
赵白州身形单薄,中气也不太足,一看就是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七叔,七婶在家吗?若是方便,我想进去说。”春眠知道,古代有男女大防,便是亲兄妹,都需要格外的注意。
赵七叔端方君子,春眠也不想害了他,所以先问了赵七婶是不是在家,又表明了自己的诉求。
赵白州并不太明白,春眠上门所为何事。
只是小姑娘都这样说了,赵白州想了想之后,冲着春眠点点头道:“你且进来吧。”
赵白州家里算是独门独院,跟他家最近的那户,与他家中间还隔了几尺的距离呢。
春眠将一切不动声色的收入眼底,同时抬手推开了篱笆门走了进去。
走进院中,冲着赵白州微微一福身道:“叨扰七叔了。”
“无碍。”赵白州微微颔首,以示客气。
因为赵七婶岳氏在家里,所以赵白州没拒绝春眠的到来。
进来之后,还给春眠倒了水。
赵白州的家太小,也太过简单,卧房到底是私密的地方,所以春眠是坐在灶房这边的。
乡下当然没有什么好的椅子,都是那种需要蹲下去坐的小板凳。
春眠不挑,大方的整理了裙子之后,坐了下去。
“云水,可是有客来?”卧房的岳氏听到动静,压下了咳嗽声,低低问了一句。
云水是赵白州的字,对方是个读书人,还是个秀才公,所以有字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嗯,是长山家刚回来的侄女。”赵白州低低应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去看春眠,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你婶子身体不好,见谅。”
“我知道,我原本也是为这个来的。”春眠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同时直白的表达了来意。
一听春眠是冲着岳氏来的,赵白州猛的抬头看向春眠。
那一眼,防备凉薄。
赵白州对自己的夫人很好,哪怕夫人多年缠绵病榻,哪怕夫人未曾为他生下一儿半女,可是他却一直守着夫人,哪怕有秀才公的功名在身,也不曾想过停妻另娶。
春眠看中的就是他身上的这种品质,只是有些事情,传言和现实并不是一回事儿,春眠还需要亲眼过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