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策将手中写着良辰吉日的黄梨花木牌子放在一侧,淡声道,“那就半个月后。”
礼部尚书一行人走后,淮策去了皇帝寝殿。
被迫留在这里的总管大太监带着一众宫女太监离开。
整个宫殿里便只剩下了淮策同皇帝二人。
老皇帝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除了眼珠子能转一转外,其他地方根本动弹不得。
更不用说言语。
瞧见淮策来了,也只能在眼珠子上使劲,那架势,仿佛不将眼珠子等出来,不会善罢甘休。
淮策端坐在不远处一旁的茶桌前,手指轻轻点在桌面上。
同以往跟皇帝在御书房议政一样,缓缓开口:
“你想用扩大大炎的城池和送公主和亲缓战来让自己生前的政绩好看一些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皇帝眼珠子再一次瞪大,不相信淮策的话。
他自从被困在寝殿以后,再也没有听到过外界的消息。
他手里那些不争气的人,早就被淮策秘密处死了。
就算没死,也顶不了多少用。
毕竟他们先前查到的消息,都是淮策的人不动声色透露给他们的。
淮策心地善良,想让皇帝做个明白鬼。
“陛下有所不知,唐昭昭同沐阳公主那日并没有跟随北凉国二皇子前往北凉。”
“北凉国皇帝驾崩,二皇子丧命,大皇子登基。”
“如今北凉是大皇子的天下,二皇子先前同你做的那些交易,自然不会作数。”
淮策神情平静,声音冷如冰霜,“陛下请放心,臣会辅佐新帝登基,改用前朝国号。”
皇帝人动不了,但是脑子还能转。
他太阳穴青筋暴起,眼珠布满红血丝,整张脸都因为用力而起来,嘴巴里发出呜呜的不甘声。
可惜无济于事。
“半月后登基大典,新帝进宫,还望陛下体恤,提前将寝殿位置腾出来。”
淮策起身,“陛下好生歇息,臣便不多叨扰了。”
当日,陈院使便断了吊着皇帝命的药。
……
十日后,赵景言进宫,淮策将总管大太监拨给他。
只留几个嘴碎爱偷懒的小太监伺候皇帝。
皇帝被几个小太监卷在被褥中,极其耻辱地抬到了皇宫一处偏僻的宫殿里面。
他做不了任何反抗,任由眼泪从浑浊的眼中落下来。
小太监早就伺候累了老皇帝,将人扔到床榻上,便不怎么理会了。
靠在一旁,丝毫不避讳地当着老皇帝的面,讨论已经进宫的新帝。
“我方才看了一眼,新帝竟然还是半大的孩子?”
“听说是国师的亲传弟子,年纪虽不大,懂得到挺多呢!”
“瞧瞧人家,一朝翻身被选中伺候新帝,多么风光啊,再看看我们,竟干些倒霉的事儿。”
“你说,新帝登基后,要如何处置太子和皇子们啊?”
“咱们一个当奴才的,哪能猜到主子的心思?等着呗,左右落不着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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