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发生了什么,他都要为此买单。
“我明白了,我愿意接受咨询,跟你合作,对不起,我刚刚态度不端正,请问,我们可以继续咨询吗?”
“我们已经进行了一场正式咨询啊。”
宁有光的态度却比他以为的还要轻松坦然。
接下来,她耐心的给他讲了下,案主与咨询师在进行个案时,需要做些什么。
“每周我们需要面谈一小时,这个咨询个案周期多长,需要视你的具体情况而定,我建议你的咨询从下周开始,每周三上午十点到十一点,个案结束时,我们将继续下一个咨询计划,你决定好了吗?”
夏梵星刚想点头,却又想到自己从前也总是这样不加思考,就随意下决定,以至过后又反悔,要不然就是按照家里长辈们说的去做。
结果就是他做的不情不愿。
他好像很少有那种三思而后行,笃定的按照自己想法去做决定的时候。
到嘴的应承被关闭在了喉咙里。
“我可以回去思考一段时,再给您电话,我的决定吗?”
“当然。”宁有光站起身。
没有强制要求,也没有过多的建议。
夏梵星感觉心里一松,轻轻的叹了口气。
离开宁有光的办公室前。
夏梵星原本都出门了,却又转身,看向站在门边送别的宁老师。
他迟疑了片刻,呐呐的问:“宁老师,您认为我会好起来吗?”
“当然,愿意做这份工作,就是相信每个来找我的人都拥有被治愈的可能性。”
……
夏梵星抄着口袋,戴着帽子,低头缓缓走出国科大的校门。
他没有第一时间打车回家,赶紧把自己关起来,而是沿着国科大校外的公路漫无目的的走着。
他在琢磨着宁老师的话,也在思考下一次咨询会是什么模样。
当天回到家的夏梵星不知道怎么的,就感觉日子好像过的特别慢。
第一次心理咨询,让他感觉获得了些许力量,却也没有维持多久。
回到家后,他又变成了之前在家的样子。
绝大多数时候,他感觉很焦虑。
墙壁上的挂钟,摇摆走过的每一分每一秒仿佛比过去还难熬。
终于到了和宁老师约定的周三上午。
这次,不需要叔叔强压着,他就自己刮了胡子,洗了头,去了国科大。
……
这是夏梵星第二次在宁老师的办公室里,和她面对面坐着。
每当案主来办公室,宁有光都是习惯先听后说。
她不开口,夏梵星更沉默。
直到宁有光感觉对方坐立不安时,才出声询问,“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凑合吧。”夏梵星回答的很敷衍。
宁有光举了个例子让他更清楚的看到自己内心的情绪值。
他拧眉说的更具体了些。
她这才知道,他的情绪值低到只比想自杀好那么一丁点儿。
“好,那我知道了,你有过自杀的念头吗?”
“有,一个月前,我在家什么都不想做,不想打游戏,也不想上网,晚上也睡不着,白天不想吃饭,整个人感觉就是被黑暗笼罩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当时去了楼顶上,很想跳下去,不过,当时有人在楼下走动,我就放弃了这样的念头。”夏梵星深深的呼了口气,好似振作了些,“其他的时候就没自杀的冲动了。”
“那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没有动力走出门,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活下去。”
“你一直都有这种感觉吗?”
夏梵星吸吸鼻子,“是的,我经常感觉生活无望,偶尔看了本书或者一场电影想要做点什么,但在准备行动的时候又退缩了,之后陷入更负面的情绪中。”
“你能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吗?”和夏梵星说话的宁有光,眼底却有种宁静的温柔。
夏梵星一看到她的眼睛,就忍不住抽泣,到放生大哭。
之后不停的想着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快乐的往事,并挑拣了一些自己记忆深刻的跟她倾诉。
过了好一会儿。
宁有光问:“还有吗?”
“有。”夏梵星闭了闭眼,“好多好多,可是我现在不想说了。”
宁有光允许对方沉默,也允许对方逃避。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夏梵星才低声道:“宁老师,我的背好疼啊,我能起身走走吗?”
“可以啊。”宁有光点头。
夏梵星就撑着椅子,从位子上起身,佝偻着背开始在宁有光的办公室里走动起来。
一开始他走的极慢,渐渐的他站直了些,走的也快了些。1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