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层2mm的铅板,可以有效阻止X射线的泄露。
顺带一提。
安检机出头那个像帘子一样的玩意儿叫做铅帘,同样也是隔绝射线的一道屏障。
虽然说铅帘附近泄露的X射线并不多,但X射线有一定的积累性——也就是放射性核素在体内的积累。
因此如果是经常出差的小伙伴,尽量还是别等包裹刚出铅帘就伸手去取,等包裹出了通道再拿不迟。
好了,视线再回归原处。
虽然内心有些躁动,但看着法拉第和高斯韦伯此时的表情,徐云最终还是压制住了整活的想法。
随后法拉第又试了其他金属,最终确定了未知射线的穿透极限:
3毫米的薄铝板。
相对于早先的钢板,薄铝板显然要好接受一点。
接着法拉第看着手中的薄铝板沉吟片刻,转过身,对基尔霍夫说道:
“古斯塔夫,你现在去买两条活鱼回来。”
基尔霍夫微微一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哦...明白了。”
说完,他便转身欲走。
不过刚迈开腿,法拉第便叫住了他:
“嗳等等,我还没说完呢,鱼别去鱼摊上买。”
基尔霍夫站住脚,扭过脑袋,一脸茫然的看着法拉第:
“法拉第教授,您的意思是......?”
法拉第朝窗外努了努下巴,说道:
“鱼摊上的活鱼都被钓鱼佬买去了,你去剑河边上仔细找找,盯着那种肤色黝黑、一脸苦大仇深、渔具又特别多的钓鱼佬就上去问问,准保能买到不错的鱼。”
基尔霍夫这才恍然:
“我明白了,法拉第教授。”
待基尔霍夫离去后。
做了一上午实验的法拉第等人坐回到了沙发上,默默回起了蓝。
就这样。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
基尔霍夫拎着竹篓,带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鱼儿回到了实验室:
“法拉第教授,如您所料,鱼买回来了。”
“辛苦了,古斯塔夫。”
法拉第朝他点了点头,戴着手套接过竹篓,从中拿出了一条新鲜的河鳗。
随后他和高斯一人拎着鱼头一人拎着鱼尾,将它放到了胶片上,固定静置。
又另外取出了几根真空管,在操作台上组成了一排横向的照射模组。
看着这一幕,徐云心中默默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在原本历史中。
伦琴在验证X射线显像效果的时候,使用的‘工具’是他妻子的手:
他将妻子的手手掌与底片用胶带绑在一起,放在X射线下照射了整整15分钟。
实话实说。
不讨论性别问题,这个行为本身其实非常危险,并且绝不可取。
因为X射线对于人体的危害很大。
在专业领域,它对人体的伤害大致分为两类。
其一为“确定效应”,另一种叫做“随机效应”。
所谓确定效应,指的是在一定时间内一直接触X射线,积累到一定的量从而对人体造成的伤害。
随机效应则是不论X射线的积累量,跟个人体质相关。
也就是只要接触X射线,对人体造成的伤害叫做随机效应。
确定效应一般都是像放射性白内障,射线引起的皮肤白斑,长久照射造成的不孕不育等等等。
随机效应一般都是对X射线敏感的体质才会发生,引起的伤害一般是肿瘤,基因突变等。
后世的医用X射线剂量一般都不大,一次胸部x射线大概只有20μSv,而每个人每年所接受到的天然背景辐射剂量为2mSv左右。
但如果你对着X射线照射15分钟,还是相距一米的照射,这就是另一个概念了。
后来伦琴的妻子安娜·别鲁塔·鲁德维希余生患有多种皮肤病,最终在1919年去世,许多人也认为这和伦琴的那次实验有关。
不过这个时间线中由于小牛提前提出了波粒二象性,法拉第等人对于光的微粒性质有所了解:
粒子流嘛,自然就有能量存在了。
高量级的粒子流穿过身体不说有害吧,至少不是件好事儿。
因此这一次,法拉第和高斯便没有亲自上手去做现象实验。
这也算为徐云省了点力气——原先他还在纠结如果法拉第亲自上手去触摸X射线,自己要找什么借口阻止他们才好呢。
现在简单了。
省了一波口水不说,也避免了因为临时编造的理由不当而露出马脚。
与此同时。
另一边。
法拉第和高斯则将注意力全部都放到了手中的鳗鱼上,用力的按着它不动。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
一直关注着底片情况的高斯忽然眉头一挑,看着底片与鱼身接触的边缘,说道:
“迈克尔,你快看,底片有变化了!”
由于鱼身和胶片正紧紧的黏在一起,法拉第看不清胶片上的具体情况,便道:
“保险起见,再等十分钟吧。”
已经奄奄一息的鳗鱼:“?!”
又过了一会儿。
法拉第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对韦伯和高斯说道:
“爱德华,把电源关上,弗里德里希,我们把鱼挪开吧。”
韦伯和高斯齐齐点点头:
“好!”
随后法拉第和高斯将鳗鱼直接丢到了地上,迫不及待的拿起了底片。
结果只是匆匆一扫,法拉第便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呼:
“上帝啊,这...这....这是什么东西?”
听闻此言。
韦伯也好,负责气氛组的基尔霍夫和黎曼也罢。
包括徐云在内,所有人都快步走到了法拉第的身边。
只见此时此刻。
法拉第手中的这张底片上,赫然印着一副......
鱼骨的黑白图像!
鱼骨的长度大概有四十多厘米,覆盖了鱼头、鱼胸以及部分鱼腹。
底片上看不清鱼的内脏,但却可以看到鳗鱼体内大大小小的所有鱼刺!
甚至于如果你仔细观察还会发现......
在鳗鱼的腹部之内,赫然还有着一枚戒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