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1850年的英国还没有星际争霸这款游戏存在,但通过老汤说话时的语气,诸多社员们便不难理解他这番的真实意图:
这次格物社要搞大事了!
于是.......
唰——
不需要老汤再次提示。
屋内众人的目光,便齐齐锁定了位于护法位置上的徐云。
徐云见状便主动站起身,朝台下点头致意。
随后走到讲台边和老汤做了个眼神上的交流,接过了现场的话语权:
“各位同学,大家晚上好,我是罗峰。”
啪啪啪——
台下很是配合的响起了一阵掌声。
待掌声消失后。
徐云组织了一番语言,双手分别撑在讲台两侧,继续对众人道:
“各位同学,考虑到大家已经等了足足三个月,这里我就不卖关子了。”
“没错,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就是为了告诉大家一件事——格物社将正式开展建社以来的第一次团建活动,代号便是汤姆逊先生所说的‘神圣的F2A’。”
“这个词出自一款盲人游戏,游戏的规则大家不需要了解,只要知道这个词的意思是一往无前的冲杀向敌人就行了。”
听到徐云这番话。
台下忽然有人举起了手,出声道:
“罗峰同学,冒昧打断一下,请问你所说的‘敌人’是谁?”
徐云微微一愣,回过神后顺势望去。
发现提问者不是别人,赫然是马克斯·克里斯蒂安·腓特烈·布鲁赫。
随后徐云又飞快的瞥了眼一旁的老汤,那眼神很明显:
哥们,这个德国佬是你安排的群演不?
这捧哏的时机也太恰到好处了。
老汤不动神色的摇了摇头,表示和俺无关。
见此情形。
徐云不由收回目光,对马克斯·克里斯蒂安·腓特烈·布鲁赫说道:
“布鲁赫同学的这个问题问的很好,所谓的F2...也就是集结大家并不困难,课间传个口信大家就出现在了这里。”
“但那个需要A过去的敌人又是谁呢?”
“答案很简单,那就是.......”
徐云拉长了音节,伸手一指某个并不存在的目标:
“那座经典物理大厦!”
此言刚一出口,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早先曾经提及过。
能够被选入格物社的社员不一定是名门之后,但必然是对物理学有一定了解的爱好者——布鲁赫这种极少数的个例除外。
他们能够重复、计算徐云当初演示过的光速与光电效应实验,自然也就会理解当初那三个实验的实际意义。
他们知道徐云曾经靠着肥鱼遗留下的实验方案,狠狠动摇过一次物理大厦的基石。
换而言之.......
凭借此前的战绩,徐云确实有资格说出‘轰击经典物理大厦’的这种话。
同时呢。
作为新兴自然科学的支持者,在场最少有80%的人在校园生活中遭遇过来自经典...或者说古典学科学子的歧视。
这种情况不仅发生在剑桥大学,而是这个时代所有顶尖大学的通病。
例如高斯之所以会破译出正十七边形的尺规作图问题,直接原因就是他在哥廷根大学里遭遇过一名贵族后代的讥讽,认为数学是只有贵族才需要学习的知识。
这种鄙视链包含了非常强烈的政治色彩,普通的小镇做题家很难拥有步入经典物理大厦的资格。
正因如此。
他们才会在徐云搞出了那三个实验后显得欣喜若狂,一有空就会去实验现场模拟计算——因为他们看到了微弱的破局曙光。
因此在略微惊诧之后。
大部分社员的心中便不约而同的冒出了一股冲动:
轰他娘的!
接着又过了几秒钟。
一位徐云有些面生的社员忍不住举起手,高声道:
“罗峰同学,你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随着此人这番话的出口,其余一些社员也纷纷表起了态:
“罗峰同学,我想问一下,这次团建对经典物理造成的动摇比得上光电效应吗?”
“需要出多少钱?如果需要太多的话,我就要写信给家里说不小心把室友打死要赔钱了......”
“你上次不是就用过这个借口了吗?”
“问题不大,春风吹又生嘛。”
“没必要没必要,真要钱我可以出,俺颇有家资.......”
看着叽叽喳喳的众多社员,徐云笑着做了个下压的手势,说道:
“好了,大家先静一静,听我说几句。”
“首先呢,资金方面大家可以放心,艾维琳同学会对我们的这次活动提供全额费用赞助。”
一旁的艾维琳闻言配合的站起身,朝众人点了点头。
别忘了。
这姑娘可是目前艾斯库家族的唯一继承人,手握番茄酱的销量分红,标准的富婆一位。
徐云这次是为她出气,她自然要做些表示了。
昨天在马车上商量资金问题的时候,这姑娘直接来了句十万英镑够不够,愣是把徐云这个穿越者都给惊住了。
要知道。
按照早先的比例计算。
十万英镑搁在后世,那tmd是一点多个亿......
徐云的欢乐豆都才3000多万呢。
因此有了富婆的撑腰,徐云此时的底气自然也就很足了:
“至于有同学问的能否和光电效应媲美.......我只能说双方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光电效应从性质上来说只是揭开了光学上的一些奥秘,它的实质其实是拓宽了物理学的空间,但并没有真正的动摇到物理大厦的根基。”
“比如由此推导出的经典波动方程,这个方程被法拉第教授发布在了上一期的皇家学会报刊上,它的形式其实就是某种经典物理的表示。”
“而我们这次要做的,则是.......”
“在现有的大厦根基处,挖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说到这里。
徐云忽然沉默了几秒钟,接着话锋一转,扯到了一个无关的话题上:
“各位同学,谁能告诉我,光的本质是什么?”
很快,下方有人便举起了手。
此人也是徐云的老熟人,乔治·艾里的儿子休伯特·艾里:
“根据1816年英国皇家学会的定义,光是一种疑似具备波动性和粒子性的特殊物质。”
“它在以太中进行传播,具体性质会根据所处情景产生固定的变化。”
啪啪啪——
徐云拍了拍手,对休伯特·艾里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
“说的很好,格兰芬多加十....咳咳,总之非常完美。”
然而下一秒。
徐云的目光骤然变得深邃了起来,语气中带着微妙:
“不过艾里同学,你是否想过一种可能呢?”
休伯特·艾里微微一愣:
“什么可能?”
徐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竖起一根手指,说道:
“你所说的后半句话其实是错误的,光的波粒二象性可能在某些情景下变化无常,同时.......”
“以太,这个物质根本不存在。”
哗啦——
徐云话音刚落。
面前便齐刷刷的站起了一堆格物社社员,随之响起的还有一阵整齐的驳斥声:
“不可能!”
“绝不可能!”
“罗峰同学,你在说什么啊?”
“罗峰同学,你是否清醒?”
现场唯独艾维琳一脸平静,其余众人....甚至连同一旁的小麦和老汤都有些诧异。
若不是考虑到徐云是熟人,他们恐怕也会忍不住出声质疑。
现场的这些社员之所以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并非是他们心态不行,而是因为徐云丢出的这个炸弹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首先是光的波粒二象性。
这个时间线受徐云那封信的影响,科学界对于波粒二象性的认知要比原本历史更早、同时也更清晰一些。
虽然如今光学依旧在发展,但有一个认知几乎已经成为了公理:
那就是固定的情形下,光表现出来的性质是固定的。
例如泊松亮斑,它证明的就是光的波动性。
又例如徐云此前搞出的光电效应,验证的则是粒子性。
两种情形中光的属性不会变化,也就是不可能出现泊松亮斑验证出粒子性的情况——虽然估摸着泊松本人很想见到这一幕。
因此光是徐云说的“光的波粒二象性可能在某些情景下变化无常”,便足以令人心神惊讶了。
熟料这句话还只是个开胃菜,徐云在后头蹦出了另一个相当炸裂的观点:
以太不存在!
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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