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漫不经心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拍卖场。
许多人的视线都朝着二层看去,神色惊诧。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就算是他们这种家族,这种金额都算放放血。
更别提用这个价钱拍一块玉。
别人或许不知道。
但是裴臻西听出了这声音是谁。
他神色一暗,眼里浮现了几分不耐,冷峻的面容绷的更冷酷了。
裴谨行……
他也来凑热闹了。
还花这种大价钱买一块玉?
二层。
梁拂灯眉梢微扬,她打量着旁边神情仍旧懒淡的儿子。
甚至是轻嘲地道:“你不是说不值?一个亿,小裴谨,这个冤大头还能这么抢着做的?”
她倒是不在乎这个钱。
反正他花的是自己的钱。
只是想不明白。
突然之间,他就看上那块玉了?
裴谨行眸色很淡,淡的近乎颓丧,他唇线轻抿,瞧不出什么想法来,“突然想要了。”
梁拂灯冲着他笑了下,“呦,难得孝心,还知道给你老娘争个面子,这暖玉送你爹,这些钱也算值……”
“梁女士。”裴谨行舌尖扫了下唇畔,散漫带笑,混不吝的很:“谁说我给你买的?”
梁拂灯笑容一下就垮了。
她抚了抚额角,笑的冷森森的:“我就说,你这小混球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跟你爹一个德行。”
裴谨行不置可否。
他眼窝浅眯,眸里半笑不笑。
很好啊——
他这朵娇贵的玫瑰,唬起人来当真是一套又一套的。
虽然沈周懿刚刚刻意的变了声调,但是他还是听出来了,他对她的了解,已经算是刻到了骨头缝里,对她,他总是格外的敏感。
企图用这种方式瞒天过海。
难怪。
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一直让他挥之不去。
那本就是她。
“你买来做什么?”梁拂灯根本不相信是裴谨行突然之间又看对眼了,他这性子,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百八十年也是一个想法,绝对有猫腻。
裴谨行抿了口香槟酒,长睫低敛,晕着潋滟之色的眼尾漾着饶有趣味的弧度,“筹码。”
梁拂灯皱眉:“你又憋什么坏呢?”
以她对他的了解。
这臭小子这个神态,绝对没憋好事。
*
*
沈周懿有片刻的僵硬。
她忽然就有些不确定,裴谨行有没有听出她的声音,按理说,不应该才是,她闲来无事学过一段时间的伪音,还是宋戎颜教的她,应该没什么破绽。
但是……
“这声音好像有点儿熟啊。”
宋戎颜眯着眼,好半天才拍拍手:“那劲儿的性感的要死的弟弟?”
沈周懿:“……嗯。”
宋戎颜:“呀,你被你宝贝疙瘩截胡了啊,不过你要是问他要……保不齐真就给你了呢。”
沈周懿:“我跟他撒谎我在学校。”
宋戎颜笑的幸灾乐祸地:“啧,姐妹儿,你真要把弟弟欺负生气,看你怎么哄。”
是啊。
谁知道他也来了。
京城有那么小?
沈周懿揉了揉眉骨。
不过她很快抬起头,好像……
陆号间那位没再叫价了。
这意思是……
不追拍了?
那这块青綦旭日玉,就真归裴谨行了?
沈周懿眨眨眼。
那她……
是不是该想想怎么撬过来?
弟弟应该……挺好说话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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