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那占山为王的山匪侠盗,也冲出匪窝,气势昂扬地奔赴战场,发誓要赚个军功,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督战的宣王也不轻松,要么与将领们商讨战术,要么对着草原地形研究排兵布阵,休战时他亲自去监督将士们操练武艺,甚至下场与将士们较量,开站时,宣王不再躲在后面观战,而是亲披战甲上阵杀敌。
第一次杀敌是压抑不住热血沸腾,亲眼见过太多次死亡,宣王已经不再把杀敌当什么刺.激的游戏,他只知道,他多杀一个敌兵,就可能让自己这边少死几个战士,就可能早点结束这场战事。
这个年宣王都是在战场上过的。
一日他在军营里行走,忽然听到一个大嗓门在炫耀自己昔日的风光,说他原来是个山匪,劫富济贫过得好不快活,后来抢了个大家闺秀做媳妇,大家闺秀都给他生了儿子还瞧不起他,刚怀上老二就要他来战场立功,争取早日摆脱山匪的身份,让她们母子三人可以堂堂正正地出去见人。
一个小兵唾弃道:“你个媳妇不行啊,就知道立功,不把你的命当命,战场上杀人不见血,她懂个屁,八成是盼着你在战场死了,她好带着孩子改嫁良人……”
小兵没说完,就被那山匪出身的大嗓门按住揍了一顿:“你媳妇才不行!老子媳妇是大家闺秀,读过四书五经,说的是正经做人的大道理,你听不懂就闭嘴,再敢说老子媳妇半句不是,老子打碎你这猪头!”
“薛爷快住手,真打死人要军令处置的!”旁边有人来拉架,总算把两人拉开了。
挨打的那个还不服气,嚷嚷道:“是你自己先嫌弃她的,我顺着你的话说两句反倒得罪你了,这叫什么事?”
那薛爷骂道:“老子媳妇老子怎么说都没关系,哪个要你多嘴!”
旁边劝架的人笑着劝挨打的那个:“你傻啊,薛爷是想媳妇孩子了,跟咱们炫耀炫耀,你还当真了,我可听薛爷夸过,他媳妇是观音下凡,美得狠呢!薛爷是自己甘愿来参军的,要让活观音跟他过好日子!”
挨打的委屈:“那他早说啊……”
都是糙老爷们,一言不合就动手,解释清楚了又成了好哥们。
宣王当笑话听的,听完回了他的王帐。
山匪想媳妇,宣王也想他的徐美人了,算算日子,这几日就要生了,他不在身边,不知道她会不会怕。
过了两日,草原上降了一场大雪,雪化之前都不可能开打,宣王就趁这个空档,快马赶回了宣城。
“王爷回来了!”刘公公有三个月没见到主子了,眼下一看,主子又黑又瘦,他好心疼。
宣王最先关心的却是徐氏:“生了吗?”
刘公公一听就笑了:“没,前日小主子踢狠了徐主子,徐主子还以为要生,赶紧吩咐下来,结果小主子又不想出来了,好好地在徐主子肚子里面待着呢!”
宣王一边听一边大步往后院走。
这边屋子都铺了地龙,暖暖呼呼的,宣王脱了大髦扔给玉兰,目光一直落在笑盈盈看着他的美人脸上。这么久没见,徐氏脸蛋丰盈了些,肚子大,她怕冷穿得比旁人多,更加像球了,只是脸蛋依然美若天仙。
“入冬有没有着凉?”宣王一边扶着她一边坐到榻上问。
香云笑着摇摇头,她有孕在身,身边的人照顾得都仔细极了,请来的产婆还要求她每日都要出去走走,说是助产。
她气色好,看着就让人放心,宣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拉着她的小手不停地搓。
香云细皮嫩肉,被他带着茧子的手搓疼了。
宣王太想她,不能搓,就把人搂进怀里,避着肚子亲.嘴儿。
这一亲犹如烈火落入了干柴堆,两人谁都舍不得分开,只恨不能马上入帐痛快一场。
亲都没亲够呢,香云肚子突然疼了,不是一下两下,而是持续地疼。
就这她还忍着,等王爷松开她了,香云才紧张地道:“王爷,我好像要生了。”
宣王顿时熄火,赶紧叫产婆过来帮忙。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产婆才笑着对守在徐主子身旁的男人道:“王爷一回来,小主子都着急见父王,迫不及待要出来看看您呢。”
宣王很是受用,轻轻摸了摸徐氏的大肚子,温声道:“你娘怀孕辛苦,等会儿你快点出来,别折腾她太久。”
香云的肚皮动了动,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在回应父王。
不过他这父王的名声显然没管什么用,香云疼了一天一夜,翌日黄昏才艰难无比地生下了一个六斤重的小公子,所幸母子都平安。
香云累坏了,生完没多久就陷入了沉睡。
宣王抱着襁褓坐在她身边,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她有多怕疼,再看看怀里的儿子,宣王竟然眼睛发酸。
他想多陪她几天,多抱抱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儿子,可前线的战士们同样背井离乡,思念妻子而无法团聚,他身为王爷,当以身作则,在城里逗留太久,将士们会寒心。
亲亲儿子,再亲亲自己的女人,宣王狠心离开了。
香云睡醒一觉,才发现王爷已经走了,只留了一张纸条给她。
上面是王爷给儿子起的名字:萧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