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原本我以为来到这里会不适应的,不曾想竟然连病都没生一个,气色也比以前好多了。”
蓝庭点头笑:“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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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柴九自带了蓝庭前去早已经准备好的客房休息,这边阿烟进了正屋,拿了蓝庭送过来的单子,却见真是应有尽有,连各种药草补品都在列,可真是省了自己不少功夫。此时她最心爱的焦尾琴并一些往日所看的书也都送过来了,青枫正在那里吩咐几个丫鬟如何如何摆放,都是按照以前阿烟所习惯的来摆。
正这么摆弄着时,萧正峰掀开帘子,一低头走进来了。
恰好此时青枫也已经收拾妥当,当下便带着几个小丫鬟出去了。
“好好的怎么又这个时候来找,可是有事儿?”阿烟一边抚弄着久违的琴弦,一边笑问道。
萧正峰走到墙角桌子上码放的那一排书上,随意拿了一本看了看,都是一些诗词歌赋并杂记的书,他并没有什么兴趣。当下他一边翻着那些书,一边不经意地道:
“也不算是大事。”
阿烟听到这话,便抬首看过去,这么一抬首间,便见萧正峰的右耳朵轻轻动了下。
她抿唇笑了:“到底怎么了?”
说着这话,她已经走到他身后,轻轻搂住他的胳膊:
“今日蓝庭所说太子涉嫌刺杀皇上的事儿,你怎么看?”
萧正峰此时翻开的是一个年代久远的本子,看得出这是阿烟用过的,一些书页的边角用委婉柔和略带稚气的小楷字做了一些注释,陈年的纸张发黄,脆而薄。
想来小时候的阿烟一定是个刻苦读书的孩子。
他望着童年的阿烟所写出的那些注释,抿了下坚毅的唇,淡道:
“我答应过你,不想再哄你什么话。不过这个事儿,我不想说。”
停顿了下后,他到底是解释道:“这是男人操心的事儿,我不想你为了这个牵肠挂肚。”
阿烟放开了搂着他的胳膊,从他手里接过来那本陈旧的书,记得这是自己三四岁时所读的,当年母亲曾经亲自对着这本书教她说文解字。
她笑望着曾经的自己那稚嫩的字体,轻声道:“我只问你,我的父亲知道吗?”
萧正峰摇了摇头,深沉的黑眸安静地望着阿烟,他温声道:
“你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
阿烟低下头,白嫩纤细的一截颈子上丝丝缕缕的乌发轻轻动着,她温顺地点了点头:
“那我不问就是了。”
或许因为这个事儿吧,晚间的时候阿烟可以感觉到萧正峰比起往日有些沉默,他素日喜欢逗弄自己的,不过今晚却并没有,而是直奔而来,攻城略地不过须臾之间。
她一边咬牙承受他的力道,一边想着,这个男人实在是有点大男人呢,骨子里霸道得很。别看那会儿没得到自己时,他是那么伏低做小,但其实一旦得了,就把自己看作他的所有物,捧在手心里疼着护着,却又把一切风雨都遮挡在外面,竟是要把自己养成不知世事的模样。
她纤细的胳膊揽着那苍劲有力的腰杆,手指头摩挲着他后背上的一道疤痕,半合着眸子。
虽然这个男人实在是有点太霸道,不过她还是很喜欢的。
如果可以,她倒是恨不得一辈子不操心啊。
到了第二日,非常难得的,阿烟醒来的时候,这男人还在屋里,正对着她那一摊子书琢磨着什么。
“怎么没去军中?”
阿烟眨了眨惺忪睡眼,迷糊着问道。
军里都是有规矩的,每天早早地开始晨练,他这个当将军的不必如此折腾,不过也该是去视察的。
“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哪能天天去。”萧正峰不在意地这么说着,又抬头笑道:“如今屋里一下子多了这些物事,我想着你这些书放在桌子上也不好看,回头给你做一个书架如何?”
阿烟笑着点头:“那敢情好,前几日就想这事儿来着,只是到底懒散,还没和你提呢。”
萧正峰走到炕边,帮她顺了下因为睡觉而蓬松的头发:
“想要什么样子的?我军中有一位巧匠,再新鲜的花样都能做得出来,到时候你尽管提要求就是了。”
阿烟歪头靠在他肩膀上,只觉得这人实在是无处不体贴。不要说身旁的丫鬟仆妇,就是自己亲娘在,也没有对自己照料得如此周到的。
她满足地想了想,这才道:“什么样的都可以啊,不过花纹的话,我喜欢梅兰竹菊的,看着清雅。”
此时阿烟就挂在萧正峰身上,他可以闻到阿烟身上似有若无的花香味,当下他笑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笑道:
“好,这两日就给你做。恰好我知道有一块上等的黄梨木,做这个书架再合适不过了。”
阿烟微诧,看着这男人眸底那温润的笑容:“好好的怎么有这个?”
黄梨木价格不菲的,也不是轻易能得一整块来做个书架的。
萧正峰手指头轻轻蹭了下她的鼻子:
“这个你就不操心,总之不偷不抢不受贿,来得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