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这件衣领更高些。”
苏锦忽然会意。
他替她层层穿上,从肚.兜到内衬,从内衬到中衣,再从中衣到外袍,他看得眸间怔忪。
“怎么生得这么好看?”他叹了叹。
她微赧。
他牵她起身,纤细的腰身盈盈一握,便是秋衣,都衬出了一身玲珑韵致。
他呼吸紧了紧,轻声道,“我让白巧进屋来,给你找一身衣裳。”
他瞥开目光,径直往屋门口去,遂又低声朝她道,“阿锦,这身衣裳日后只能在我跟前穿,旁的时候别穿了。”
苏锦轻“嗯”了一声。
……
白巧利索,很快便拿了衣裳来递于柏炎。
方才侯爷来了屋中,她一直在屋外守着,眼下,也不便入内。
柏炎拿了衣裳折回,又亲力亲为。
只是这件衣裳的领子已算够高了,还是遮不住先前的痕迹,柏炎低眉笑了笑,“晚些别去了,我让玉琢弄些吃的来屋中。”
苏锦颔首。
柏远还未来唤她,眼下似是还有时间同柏炎一处。
苏锦方才便在想,当不当问,想了稍许,还是趁着这空闲开口,“阿炎,京中棘手的事解决了吗?”
他早前在平城焦头烂额的便是此事,也因此事连夜赶路回京。
唇亡齿寒,她都从他口中听到这等字眼,心中难免不踏实。
他吻了吻她额头,轻声道,“差不离了,放心吧。”
苏锦唏嘘。
“你……可有受牵连?”她心中不是没有猜测。
柏炎认真道,“受了。”
她担忧抬眸看他。
他深吸一口气,认真道,“被陛下罚了在府中禁足一个月,不许出门,也不许送旁的消息,我怕你担心,但又不能顶着陛下的旨意,我怕你对我心生懊恼。”
苏锦心底腹诽,还真懊恼了不是。
原来,他是被禁足府中的缘故。
见她眸间微沉,柏炎又嘴角勾了勾,悠悠叹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被陛下罚了一月禁足,又得了一桩好事。”
好事?她询问般看他。
他忽得抱起她,心中欢喜般,抱着她在屋中转了两圈,惹得苏锦咯咯作笑。
“阿锦,陛下给我们赐婚了。”他额头抵上她额头。
赐婚?她全然意外。
好端端的,陛下怎么会给他们二人赐婚,她的身份原本就不应当在赐婚行业中,但一旦是陛下赐得婚,这京中日后怕是再难有风言风语,嚼她舌根了……
他额头继续顶着她额头,轻声道,“阿锦,其实我这一月在家中禁闭,也没闲着……”
“你做什么了?”她问。
她以为他应是按她喜好布置了苑落,亦或是备了她喜欢的东西给她,再也许,是同府中的老夫人有关……
她心中诸多猜想。
柏炎抬眸看她,“我将婚事用度都备好了,也灼人广发了请帖,只等接你回京。十一月初八是黄道吉时,阿锦,我们正式完婚。”
正式完婚……
苏锦脑中“嗡”得一般,好似乱成一团,又好似从这一团中莫名抽离出来了一丝清明。
“阿锦,嫁我好不好?”他眸间皆是笑意,“给我生柏苏和柏锦……”
苏锦眸间微微氤氲。
他继续道,“喜袍都按你的尺寸做好了,我想看你穿……一定美得动人心魄,叫人移不开目。”
她眸间氤氲似是再忍不住,缓缓垂眸间。
他亦低声道,“阿锦,你的名字终于要写入我柏家家谱,从今往后,你要冠我的姓氏,一生跟随我……”
苏锦微微颔首。
“我何其幸运,能娶你。”他心底都是暖意。
她微微睁眼,眼中秋水潋滟,美目顾盼,“是我何其幸运……”
……
“三嫂!”柏远来唤门的时候,玉琢迎了上来,朝他福了福身,才刚开口说了“四爷”两个字,屋门‘嘎吱’一声打开,柏远笑眯眯迎上,“三嫂!”
徒然出现的却是一身锦衣华袍的柏炎。
“三……三哥?”柏远简直意外,“你……你怎么……”
柏炎淡然道,“我从夫人房间出来有什么不对”
“不是不是不是……”柏远险些被他带跑偏了去,“三哥,我是说你怎么来笾城了!”
晌午时候分明还收到他的家信来着,眼下怎么就来笾城。
柏远是觉得不可思议,但无论如何,许久未见到柏炎,柏远心中高兴都来不及。
“接你三嫂……和你。”柏炎临时决定加那个‘你’字。
谁知柏远当下嘴角就颤了颤,似是一幅感动得要哭的模样,“三哥……”
柏炎恼火,“你这是做什么?”
柏远反正扑上去,抱着他不放就对了,“三哥……”
柏炎想死的心都有了。
亏得叶浙解围,“柏炎?你……”
他是想问你怎么来笾城了,可转念一想,还用问吗,遂而嘴角笑了笑,“来接嫂夫人的吧?”
柏炎身上还吊着一个柏远,有几分烦躁,“松手,不然打断你的腿。”
刚才说完,目光瞥见叶浙身后还有一人。
肖玄嘴角淡淡勾了勾,心中轻嗤一声,是个脾气不怎么好,也不招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