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与寒香舫上的欢声笑语相比,对面的那艘船上却是寂静无声。
事到如今,钱谦益自觉完全无力对抗,他知道就是自己再绞尽脑汁写出一首新词,也是万万比不上人家。
一时间,他这艘画舫上的气氛就像是给谁默哀似的,连个出口大气儿的人都没有。
情况发展到这一步,还说什么寻欢作乐?
钱谦益皱着眉头挥了挥手,让画舫赶紧靠岸。
今天他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已经是够够儿的了!钱谦益这边落荒而逃,沈渊那边也笑着向孟晓妆姑娘告辞。
等到小船摇过来,沈渊和龙小羽刚跳上船,后边花船上又是一帮姑娘们大声喊道:“相公慢走!”
沈渊挥手致意之后坐到船上,心里也忍不住好笑……然后他一抬头,就看见了龙小羽眉飞色舞地正在看他。
“你干嘛?”
看到龙小羽不不怀好意的眼神,沈渊警惕地问道。
“这你得教我!”
龙小羽脸上又是羡慕又是向往,毫不掩饰地说道:“少爷的这般本事,无论如何我也得学会了!”
……眼看着转过两天,扬州城内的气氛越发紧张,府试的日子终于到了。
还是这个时辰,早上天蒙蒙亮沈渊就开始起身准备。
此时他不免产生了一种错觉,就是眼前所有的事物,都跟他前两次应考一模一样。
等到洗完脸之后,沈渊精神了一些,想了想忍不住暗自好笑。
显然因为前两次他都高中案首,他的父母和蓝姑娘都觉得之前少爷应试之际的准备过程,肯定是步骤做对了。
所以他们现在啥也不愿意更改,生怕把好运气给改没了,就连考篮和篮子里的饼跟水瓶都跟上回是一模一样的。
沈渊暗自好笑心想:“都说世人总是把成功归结于能力,失败归结于运气不好。”
“好嘛我这一家人,倒是正好反过来了!”
出门之前沈渊到父母的院子里告别,沈玉亭隔着窗户告诉沈渊把心放平,作文的时候只管过了府试就好,不要想太多。
而母亲则是直接把他送到了院子外面,当他走到太平巷里,沈渊的心中还在暗自赞叹,要说他这个老爹,可真是不简单!想夺得案首和仅仅想通过考试,两者之间作时文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老爹这是生怕自己功利心太重,导致发挥失常。
仔细想来确实是有道理,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等到沈渊走出太平巷,进了长乐街之后,走出不远他却是一愣。
前边也有个人挎着考篮,挑着灯笼站在那里,却是那位表弟柳如青。
柳如青看见沈渊过来,神色踌躇了一下,沈渊上前笑着跟他打招呼,柳如青这才点头为礼。
然后柳如青打着灯笼,和沈渊并肩而行,沈渊才知道自己这位表弟是在这里特意等着他的。
“渊兄走前面吧,”柳如青走在沈渊的身边,然后轻声说道:“家母爱子心切,一切过往渊兄不要放在心上,小弟代家母赔礼了。”
“原来他是为这个来的。”
听到这话,沈渊立刻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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