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杨云的回答,叶思文淡淡一笑,信步走出大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叶思文突然停下了脚步,说:“就算不为了国家,不为了民族,但是我们依旧要战斗,为了我们心中牵挂的那个人能堂堂正正的活着而战斗。〔<〔 ”
叶思文说完,走出了大门,留下了心灵受到洗涤的杨云。
正当杨云在仔细咀嚼叶思文话中含义的时候,叶思文突然从外面伸出一个脑袋,说:“明天为死去的兄弟下葬,把那三千颗带着猪尾巴的人头拿去当祭品。”
“当完祭品之后呢?”
“当完祭品之后当然是一把火烧了!难道抱回家当尿壶啊?我还嫌玷污了我的尿呢!”
杨云表面无语,心中却在大骂叶思文是个败家子,要知道三千颗人头可是三万两银子啊!就一把火烧了。
杨云很想对叶思文大吼:“你烧的不是人头,是银子,银子!”
鹅毛大雪一夜未停,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天地见已经是苍茫一片了,昨天蓟州城外大战的痕迹已经被大自然的力量掩盖了,除了布满箭矢的蓟州城头和还没有来得及掩埋的后金士兵,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昨天生过一次大战。
叶思文和马跃早早的来到了虎威团的驻地,他们今天,要为守卫蓟州城而阵亡的士兵送行。本来按照虎威团的规矩,阵亡的士兵都要运回济南,葬在虎威团的烈士陵园中,但是现在时间紧急,根本没有条件把尸体运回去,只好和原蓟州守兵阵亡的士兵葬在一起。
虎威团驻地的校场上,整齐的摆放着三百一十二名虎威团士兵的尸体,他们身上的血污已经被袍泽们连夜清洗干净,血迹斑斑的旧军服被脱下来,换上了崭新的军服。
虎威团团长马跃看着这些年轻稚嫩的尸体,眼中略微有些湿润,这些长眠的士兵都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马跃是一个好团长,他几乎叫得出全团每一个人的名字。
想起这些和自己朝夕相处了一年的兄弟再也不能在自己的面前奔跑、训练、吼叫,马跃不禁潸然泪下。
叶思文轻轻的踏着白雪,来到马跃的身边,和马跃并排站着,问道:“二弟,怎么了?”
“没什么。”马跃连忙擦干眼角的泪水,“风大,迷了眼睛。”
叶思文叹了一口气,道:“是啊!风太大,我的眼睛也迷了。”
马跃扭头看了看叶思文,只见叶思文的眼角也有晶莹的泪花闪动。
突然,马跃和叶思文同时开口异口同声的说:“他们的死,是值得的。”
马跃和叶思文相视苦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当两人黯然伤神的时候,前去收罗棺材的杨云终于回来了,在找这三百多口棺材的途中,杨云终于明白了叶思文口中的国家民族,也明白了自己此刻为什么而战,此刻,他们不是为居庙堂之高的皇帝、官僚二战,他们是为了同为汉人的父老乡亲二战。
“起先,我挨家挨户的问谁有棺材,被人骂得狗血淋头。后来我告诉他们棺材是用来装殓昨天为了守城而阵亡的士兵的时候,你们猜怎么样,那些老大爷老大妈,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寿材捐了出来,还死活不要钱……”
说起找棺材的事情,杨云还有些感动,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
将士们的尸体装殓完毕,浩大的送葬队伍便开出了虎威团的驻地,送葬队伍所过之处,沿途百姓纷纷加入,原本一千人的送葬队伍突然扩大了几倍。
送葬队伍走出两个街口之后,蓟州原守兵的送葬队伍也跟了上来,本来蓟州城原守兵阵亡的士兵并没有这个待遇,但是于子同被虎威团处理战士将士的方式感动,也决心让这些阵亡的将士体面的下葬。
阵亡将士的葬礼极尽哀荣,依旧是叶思文等虎威团的长官亲自为阵亡的将士抬棺、挖坑、停灵、掩土,然后全军跪拜,九十九支步枪集体鸣枪三声。
鸣枪之后,就是焚烧祭品,这次的祭品不是什么纸人纸马,也不是冥币元宝,而是三千多颗血淋淋的鞑子人头。泼上桐油,一把火点了,一股烧肉的味道便在蓟州城里弥漫,三日三夜不散。
最后,叶思文下令,在埋葬阵亡士兵的地方修建一座纪念碑,上面要雕刻“蓟州守卫者”这五个大字,大字的中间,雕刻着每一个阵亡将士的名字。当然,修建纪念碑的钱全部由远洋商号来负责。
把死者下葬之后,叶思文便立刻召开军事会议,因为他知道,后金的退却只是暂时的,很快,蓟州城就会受到更猛烈的攻击,他们将会面对更激烈的战斗。
叶思文最近在京城周边地区很有名气,所以于子同一听说是叶思文亲自带兵前来,立刻把指挥权交给了叶思文。
军事会议直接在蓟州城东面城头召开,因为后金从东面来,他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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