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借我用用成不?”
老鼠怕猫,这是铁律,甭管小顾在外面再怎么嚣张不可一世,遇上冯栗,把气焰压下已经成了条件反射。
他涎着脸,蹭到冯栗跟前,小心地打着商量。
冯栗不吱声,只淡淡看着他。
空气中,却在不动声色间,有超低压的云层在聚集。
小顾也不是没眼力的主儿,虽然不明白为啥冯栗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不过他也知道冯栗对自己还是有几分兄弟情谊的,于是忙解释道:“这个女人害了你家兄弟,哥,你懂的……我本来看中了团子……”
怕冯栗不知道自己说的是谁,小顾意淫了一下,满脸春意地补充了一句:“就那个……眼睛大大、脸蛋粉扑扑的,看起来和小兔子似的那个女孩儿,你见过的!”
说到团子的时候,这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
冯栗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只静默看着他,挑起了秀气好看的眉毛,那意思,是催他有屁快放。
小顾不敢造次,连忙继续补充解释:“如果不是她帮团子垫足了欠我的钱,如今我早和团子双宿双飞,没准儿现在正在滚床单呢!”
哼,他倒也敢想。
滚床单?
他想得美!
冯栗不耐地看着他。
小顾佯装痛苦地红了眼睛,委屈道:
“哥,我真是无辜的。自打你把我掰弯了以后,圈子里哪个女孩儿不拿有色眼镜看我。你自然无所谓,反正你有生理洁癖,讨厌那些女人往你身上沾,可我不同啊,我一大好的青年,天天打飞机,我容易吗我!你听听我姐咋调侃我的……”
“嗯?”冯栗一挑眉,示意他赶紧说。
一听他开口,小顾立刻来劲儿了,他清咳了两声,退开两步,学他姐拈起了兰花指,捏着嗓子,笑容满面道:
“小顾发育比较早,大概是初中一年级,然后就从某种渠道学会了打灰机……然后小时候感觉这个特别邪恶,每次都有一股强烈的内疚感挥之不去,然后为了心里好受点就让自己定下规矩,每次打后都要默写100个单词,错一个重新打十次!
“然后,很久很久过去了……你们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对!没错!小顾成了英语类保送生。
“因为他打灰机打得越来越老练了,所以到最后,连女人都不用要了!左手万能,解决所有问题!”
声音尖尖的,像模像样,倒把他姐的神态学足了七成。
沉默中,冯栗没笑,愣在旁边的大汉们,却一个个脸上严重扭曲变形,憋着一脸的笑,比便秘还艰难。
也不知是谁,实在没憋住。
“噗!”
房间里,这么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忽的打破了寂静。
顾楚雄一回头,看见这几个大汉的表情,当时热血“轰隆”一下冲上了脑门,恨不得当场把自个儿的舌头给咬掉。
靠!这里怎么还会有这么几个人?
一开始看见冯栗,小顾就生怕冯栗又出什么花样整自己,所以压根儿忘记了自个儿身后还有仨学生。
那仨大老爷们,平常把小顾当天神似的膜拜,哪知道“天神似的小顾”还有这么一面。
小顾忽然觉得自己被雷劈中了。
他说啥不好啊,说这么“励志”的故事,没逗乐冯栗,却白让人看了笑话。
“……”
咬碎一口银牙。
看冯栗依然是那么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小顾蓦的发现冯栗这是设套给自己钻啊。
故意让自己在人前露丑。
可学也学了,说也说了,还能咋办?
小顾再一次理会到什么叫哭犹不及。
他颓然叹了口气,垂头丧气。
“哥,我又咋惹到你了。不就借个地儿嘛,至于让我这么在人前出丑吗?”肩膀都耷拉下来了,小顾真是对冯栗恨到了牙根痒痒,打又打不过,平时因为心里有这么个坎儿过不去,还总被他牵着鼻子走。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你想对她怎么样?”根本无视三名大汉,冯栗从地上将刘伶抱起,直接放在沙发上,眉眼冷漠地看着他。
“吓吓她呗,这个女人害我和团子劳燕分飞,兄弟我憋屈!”口里说着“吓吓她”,可小顾的眼底分明透着一股子阴冷的倔意。
那是憋屈到极点,恨不得生啖其骨的怒气。
看来,若真让他得手,这个“吓吓她”,恐怕没那么简单。
“吓她?这后脑壳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冯栗的指尖从老姑娘的后脑勺轻轻抚过,那里有个大大的肿块儿,看样子下手不轻。
他的眼神在不知不觉中幽黯下来。
男子低垂的眼睑,但见那蝶翼一般浓密好看的睫毛遮住了眼底那片风暴,所以根本没人看见他此时的神色。
小顾道:“这可不是我下的手,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