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白感觉腰被咯了一下,脑袋也挨了一下,艰难的想要爬起来,忽然,她重新躺在地上捂着脸哭起来。
炎瑾瑜在这里的时候一定会说她笨吧,明明他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可是这一个月的生活,连个女佣都没有,炎瑾瑜却过得比她井井有条的多。
炒菜、煮牛奶、给花儿浇水、喂猫、叠毯子,不去工作一直和她在一起的炎瑾瑜让米小白看到了他的另一面,他不管做什么事都特别认真细致,却又不失优雅和效率,东西总是摆放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她故意弄乱他也会耐心的收好,他傍晚站在阳台上给花朵浇水的模样总是让人感觉像一幅宁静美丽的风景画。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好。
或者说,有他在的时候,她才什么都做不好。明明这两年早就依靠自己不但坚强的活了下来,还带着孩子们活了下来,可是为什么呆在他身边一个月就成了残废?!
炎瑾瑜一定给她下了什么奇怪的药物,让她即使时时告诫自己只是为了拿回应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还是总对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不过她如果摔倒了他还怪罪她,她一定会打他吧。
是的,不管石头哥哥对她多么好,不管南宫冥对她多么纵容,不管死去的韩逸轩对她多么温柔体贴,她都对他们彬彬有礼,展现最皮实乐观的一面,唯有炎瑾瑜,她在他面前从不掩饰情绪,吃醋了就踹翻醋缸子酸他,不高兴就和他吵架,再生气就打他,如果他敢欺负她,她就哭着吓唬他,他立即会变得心软,像头被驯服的猎豹,可怜巴巴的收起张狂的模样,静静地呆在她身边任她发泄。
米小白从不知道自己到底爱着炎瑾瑜什么,也不明白炎瑾瑜对她来尔说到底有哪里和别的男人不一样,石头哥哥明明那么好,纵容她一切,或者如果永远不回来,全心全意的顺从南宫冥似乎也可以正常的生活下去,但是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只有和炎瑾瑜在一起的时候她才可以任性的撒娇,才可以肆无忌惮,才可以将负面的情绪都暴露出来,趴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衣领哭泣和骂人。
不是说别的男人不能纵容她,而是这世上,可能再也不会有一个男人让她可以如此主动放下戒备,如此展现真的自我吧。
也许是炎瑾瑜那句话给她中毒太深,他说——在我身边,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你做你自己就好了。
米小白崩溃的大哭起来。
马上要离开了是吗?明明那么讨厌他,讨厌他将自己遗弃,讨厌他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就算解释了也不愿意原谅他,也不能原谅他,可是为什么做下这个决定如此艰难,不想要炎瑾瑜和她反目成仇吗?可是就算是不反目成仇,又能如何?
他们毕竟,横亘了两年的分离,横亘了伊丽莎白、南宫冥和两个孩子。
要炎瑾瑜就不能要孩子们,要孩子们就不能要炎瑾瑜,她作为母亲,已经做好了决定,但是为什么好心疼,难过的连呼吸都变得薄弱起来,这空荡荡的屋子,空荡荡的心,什么时候才能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