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很容易引起感染。
为此,简凌和段卓不得不更加小心,小到擦伤破皮,大到断手断脚,他们的病人千奇百怪。
面前这个自卫兵被子弹射进胸口,心脏停止跳动,简凌对他进行检查,确定他的大脑还活着,立刻对他实施抢救手术。
她缓缓切开伤者的胸腔膜,用镊子将卡在心脏里的子弹小心取出来,麻利地将伤口缝合完毕,然后在心脏上打了一针药剂,再对心脏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按摩。
十分钟后,心脏奇迹般地重新恢复跳动。
在旁边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段卓,双眼明亮似火。
有什么情绪在他心底酝酿,他慢慢握紧双手,一眨不眨地盯着简凌的动作:“是不是每个心脏停止但是大脑还没死亡的病患都还有救?”
“这个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认”简凌将持针器交还给旁边的尼娅护士,然后将手指贴在伤患的颈处“这里还有跳动,表示他的脉搏还在60以上,这说明他还有救。如果没有感受到跳动,可能是大脑已经开始缺氧,这个时候可以进行人工输氧,然后对病患实施心脏复苏手术。”
她将手放到伤患的胸口:“由于伤患是心脏受伤,未免伤口加深受到二度伤害,不能使用按压和电击的手段。此时你可以借助药物,对它进行按摩,或者针灸。由于人类的大脑存活时间只能保持十分钟,这一切必须保持在十分钟之内完成。”
她的话让段卓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只要十分钟,他就能救活那些伤患,可他居然就那么残忍地放弃了那些可以获救的生命!
他甚至觉得是自己间接杀害了那些伤患,他才是最后将那些伤患推向死亡的罪魁祸首!
他默默转过身,离开了临时急救室......
等简凌忙完之后,这才注意到段卓不见了,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摩尔为她指了个方向:“我看见他往那边去了。”
简凌顺着他指的方向,在卫生间门口的角落里找到了他。
他一个人蹲在那里,脑袋在双臂间,简凌走过去,用脚踢了他一下:“我都快忙死了,你小子在这里装什么四十五度明媚忧伤?!”
回答她的是,却是无声的沉默。
她伸手将他的脑袋拎起来,这才看见他泛红的眼眶,神色一顿:“出什么事了?”
段卓挥开她的手,又像个无鬼似的缩回去,声音闷闷的:“别管我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的简凌蹲下身,和他一起挤在这个角落里:“想家了?”
“……”沉默。
见到实在问不出什么,简凌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他的脑袋强行拉出龟壳,然后按到自己的肩膀上:“想哭就哭吧,姐姐的肩膀借你用。”
段卓别扭地挣扎了几下,可是简凌不松手,他索性破罐子破摔,还真的吧嗒吧嗒地开始掉金豆子。
“不许笑本少爷!”
简凌单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答应:“嗯嗯。”
“也不许告诉别人,让别人笑本少爷。”
“嗯嗯。”
“……你其实一直在心里笑我是吧?”
简凌一爪子挥过去,让他闭上嘴巴:“要哭就哭,别罗里吧嗦,吵死了!”
段卓被她拍得疼了,心情奇怪地变好了,哭也变成了笑。
他一边把眼泪往简凌肩膀上蹭,一边忍不住扬起嘴角:“还好遇见你了。”
简凌嫌弃地看着自己被蹭脏了的衣服:“臭小子,哭完了就赶紧干活,现在这时候没工夫让你装忧郁!”
在简凌这个冷血包工头的压迫之下,段卓不得不抛开心里头那些说不清的自责和负罪,很快又回到工作的怀抱。这一次他不用去放弃哪些伤患,他唯一的职责就是坚守医生的职责,挽救一切有存货希望的伤患。
他埋头穿行于各种伤患之间,尽自己最大可能去救治他们,遇到麻烦的时候,简凌会及时为他指明方向。他的进步非常大,除了严重的致命伤之外,普通伤势他都能独立处理。
简凌不会去阻拦或者限制他,他完全可以〖自〗由地发挥,这使得他工作的时候倍感激情。
虽然偶尔还是会有抢救失败的伤患,可是他只会无奈和遗憾,但是他不会有任何负罪感。
他已经尽力了,这样就已经无愧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