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玩,便要玩真的。”紫衣男子说着,怕月宝后面闹脾气坏了事,更提点了两句。
而月宝知道他的尽哥是成竹在胸,自然乖乖点头应了。
“郝,说吧。”安抚完月宝的紫衣男子,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看到了一旁的大郝的欲言又止。
“是。”大郝明知道对方背对自己依然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接着才说道:“尊上,属下觉得,小世界这桩……有哪里不太对。”
没有月宝在一边闹腾,大郝很快就理清了思绪: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功德种”,像是代表有什么隐隐脱出了他们的控制,这叫他略有点心神不宁。
“不打紧,”紫衣的尊上摆了摆手,“如今种子已下、‘大局已定’,本尊可不相信,这会儿还有谁能坏本尊的‘游戏’,呵。”
大郝见此,不再多言。
倒是尊上吩咐起大郝来:“既要等上一等……郝,你便唱上一曲吧。”
大郝应是。
“唱一曲?”月宝打趣道,“又是‘那个’吧……大郝你便只有‘那个’叫我顺眼一点儿。”
大郝闻言,对着月宝施了一礼,换得后者不自在地撇开头,嘟哝道:“……不过……‘好了歌’,哼,郝了歌你真真不要脸。”
仿佛没听见月宝的话,郝了歌坐到他的古琴前,稍试几个音,便弹奏起来。那缈缈琴声,融入清风四散开去,就这一小段前奏,便可知弹奏者的实力。
前奏毕,郝了歌开口唱道: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A)”
郝了歌堂堂一个八尺汉子,大抵也没几个人相信其有这弹琴唱曲的本事。他的声音也的确不似一般歌姬那般清丽脱俗——那低沉而朴实的嗓音,配上这唱词,仿佛唱尽这世间百态、人世沧桑,别有一番味道。
紫衣尊上接过月宝递来的酒水,听着曲,轻抿一口。
——这歌唱的是凡人,可那些所谓“神仙”,就真能比凡人“好”?
尊上冷笑一声。
“仙”?
亦不过如此。
绀青的娘不知王善保家的心思,絮絮叨叨又说了许多事,叫后者连连点头,最后方总结道:
“姐姐,你是太太身边的第一得意人,太太也听得进你的劝……这事啊,真的得好好掰碎了说与太太听——有些事,可千万莫要钻了牛角尖!”
而跟绀青的娘谈过后,王善保家的纠结了好几日,方下定了决心。毕竟这事儿,说个实在话,不管是对她还是对邢氏,若成了的话,筹谋一番就好处多多,便是不成也没什么坏处。
何不试试看呢?
于是这日王善保家的便以有要事报告为由,请求邢夫人清了旁人。
这边厢邢夫人对此也无可无不可,甚至多少有些好奇王善保家的想要说些什么。
近来邢夫人的日子好过得很,虽则大老爷贾赦下了扬州快有一个月了,大概是出发前连续几天都是宿在正房的缘故,又兼之带着贾琏一起走,如今整个大房便是她最大,那边那些个贱蹄子们见到她,连什么也不敢放一个,个个恭恭敬敬,听话得很。
连素日对她诸多挑剔的贾母,如今也以无视居多。
也许跟心情好有关,邢夫人近来胃口不错,睡得多而香,身体也丰腴不少。
本有点清减下的想法,但绀青那丫鬟嘴巴实在甜,说邢氏这样更好看云云,叫邢氏心花怒放之余,清减之事亦不了了之。
今儿邢夫人依旧心情好,见王善保家的支支吾吾许久不说话,也没不耐烦,反而说道:
“有什么你便说吧,便是不好的话,我这回便饶了你。”
就等您这一句呢!王善保家的得了保证,狠狠心,便说道:“既如此,还请太太先把奴婢的话听完再生奴婢的气。便是要打要骂,奴婢都一一生受着。”
哦,还真是会惹她生气的事?邢夫人凝了凝眉,示意王善保家的开口。
王善保家的依然先把二房赵姨娘与其生的姐儿拿出来作为引子。
听到自个陪房说起二房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事,邢夫人忙打断道:“好了,这事我早便知道了,你说这个做什么?”
王善保家的装作有些焦急,“太太您还不明白,二房那位这般作态,明着是为了得个好名声,实际上是打算暗地里踩了您一把呢!”
“什、什么?!”
王善保家的忙解释道:“太太您看啊,二房那位把一个刚落草的庶出姐儿抱到身边养,瞧着的确是与我们大房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我们大房也有一个庶出姐儿养在老太君身边呢!同是庶出,一个养在太太身边,一个却是丢到老太君那边……这叫外头那些个有心人怎么想我们大房啊!”
邢氏反驳道:“可、可现在二房那庶出姐儿不也是太君养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