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世界树导的神格分裂,毫无征兆的,在北风冰原巨城安蒂斯刚上演了。
在世界树看来,张正帆是自己的果实,是自己培养的复活道具,为自己,理所当然应该牺牲。如同常人喂鸡养鸭,理所当然的把这些鸡鸭当成自己的盘中餐、口中肉一样,培养你不是因为跟你有感情,完全是因为符合日后所需的利益。杀你、吞噬你不是因为跟你有仇…完全是因为你所生之初就注定了被杀被吞噬的命运。就像没人会去问问自己喂养的鸡鸭是否愿意被自己吃一样,世界树本能的就选择了吞噬张正帆进一步增强自己的实力。
鸡鸭无力反抗,只能在命运面前黯然消魂,但张正帆呢?想宰他…难了点儿,因为张正帆的本体神格已经完全成型,神源之力并不比世界树差。世界树的吞噬计划,引起了张正帆的强烈反抗。〖体〗内打,张正帆的神格力量不弱,而且在张正帆身体主场,世界树不占优势。体外打…那就更伤心了,这怪物一身天赋,两手BUG的,世界树没辙啊!最要命的是一个吞噬了双头蛇神树神格的达尔米洛居然没回卡奴罗德,而是来凑了这场热闹!
于是,张正帆背上了一个叛徒之名后与达尔米洛去了雅德兰奇,{舅世界树重回迷雾之森,重新屹立于纳奥斯古…掌控着原本就属于它的{片大陆。肼张正帆长叹一声,暗暗自嘲。他和世界树之间,还真是一团乱账。说不上是世界树欠他…还是他欠世界树。世界树帮助过他,救过他,可他难道没有帮助世界树,救世界树吗?
至于什么大陆主宰,世界掌控者,在张正帆眼里压根就是个笑话。一来他自认没那个野心,二来他压根儿就没有承担起亿万子民生死幸福的那份心性。在他看来,自己的日子自己过,过的好过的坏那是你自己的事,谁也别怨天尤人。世道不好…世道不好但过得滋润的人多了去了,首先得问问自己是否知足才对吧?权利压迫,既然被人压迫,那你倒是反抗啊!光靠嘴上骂两句,然后笑说自己是阿Q精神,这有用么?这属于纯粹瞎扯蛋!什么事都指望别人做好了自己去享受成果…这跟寄生虫有什么区别?在张正帆看来,你想别人为你做些什么的时候,你首先问问自己是否为别人做过什么。世界树为他做了很多,他同样为世界树做了很多,所以,他才能走的心安理得,走的理直气壮,走的掷地有声;才能昂首挺胸的对世界树说不;才能傲然面对世界树,潇洒挥袖走人,让世界树吹胡子瞪眼的埋头生闷气去。
缓缓从湖水中将脚抽出,张正帆慢慢的擦干脚,穿上鞋袜,然后在湖水中洗了洗手,微笑着站起。
叛徒,是人家嘴上说的。人,是自己做的。只要自己认为自己的对,做的无愧于心,人家说什么,与我何干?{
一片血红色的流光溢彩从张正帆身体四周淡淡散出,凄厉的血中,却流露出宁静安详的气质。
世界树神格抽离后,一直空虚的眉心中一股暖流缓缓流过,消失的世界树印记被一棵孤傲锋锐的血色剑松替代。
挺拔的树身如刺破苍穹的长剑,尖锐的枝叶散发出一股骨子里的锋利。此刻的张正帆,锋利如掌中铁钎,宁静如面前湖水。
“看来你的境界又突破了。”达尔米洛略有羡慕,实则懊恼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这疯子难道时时刻刻除了修炼,没有别的事做吗?”
突破?张正帆洒然一笑,或许吧,至少想通了一些事后,自己心境上,的确更上层楼。
“原来卡奴罗德的月亮跟纳奥斯古的月亮没什么两样呢。”张正帆抬头看着悬挂在天空中的一轮弯月,淡淡说道。
“你半夜说的什么鬼话?”达尔米洛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开,走了两步,忽然停步,转头看着张正帆问道:“带你去看两个人?”
张正帆淡淡转身,看了达尔米洛一眼:“我刚摆脱纳奥斯古的鳜MB绊,你就想给我套上卡奴罗德的羁绊,是不是太阴狠了些?”{
达尔米洛淡淡一笑,指指天空上的月亮道:“按照我们卡奴罗德的习俗,当一个男人看着月亮感慨的时候,一定是寂寞的想找女人。我只是好心,你至于说的这么刻薄么?”
“好意心领,愧不敢受!”张正帆淡淡看着达尔米洛道:“你这人一颗黑心,居然也敢用好字形容?”
“错,半黑半白,该黑的时候黑,该白的时候白。”达尔米洛再次摇头:“比你那颗混沌一片,杀伐冷厉的心,我的好很多。”
知道嘴上说不过达尔米洛,张正帆索性闭口不言。
“虽然你拿了世界树一块神格碎片,但能不能开众神之门我很担心,所以,明天的试验很重要。”达尔米洛突然转移了话题。
“我会到的。”张正帆点点头。
“如果不成功,我还是要打世界树主意的。”达尔米洛说出了重点。
看了达尔米洛一眼,张正帆沉默了片刻,转身向湖畔深处的宫殿走去:“与我无关。到时候,我两不相帮。”
达尔米洛顿时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