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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秋若雨随沈凝暄一起离去,从始至终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北堂航顿时觉得自己手疼的厉害,那种痛钻心一般,让他明知道痛却又忍不住双拳紧握,眼神更是于瞬间化作了利刃!
一边,北堂凌的视线,虽然一直都胶着在沈凝暄身上,却也并未错过北堂航的神情变化和小动作。视线回落到他正在渗血的手上,他剑眉轻拢,伸手扶上北堂航的肩膀,神态关切的出声问道:“皇弟身子不舒服么?脸色怎么如此难看?”
“王兄!”
迎着北堂凌满是关切的眼神,北堂航紧握的拳头,先是微微收紧,紧到他的指甲刺进了肉里,一阵阵的痛着,然后又缓缓松开些许:“这燕后到底是怎么了?何以现在不认识你我?”
“她失忆了!”
看着沈凝暄远去,北堂凌丝毫不掩失落的无奈一叹。
闻言,北堂航神情一愕:“怎么会?”
“是重生……此事说来话长!”
眸色微微黯淡,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多做纠缠,北堂凌轻拍了拍北堂航的肩膀:“吴国仪仗已走,现在燕国的仪仗也要启程,我们也该开拔下山了。”
失忆了吗?!
听闻沈凝暄失忆,北堂航脑海中思绪飞转。
见状,北堂凌面色微沉,眼神悠远而清冷:“皇上,前日之事,为兄不提,却不代表不知,日后你若当真再与她为敌,便是与为兄为敌!”
“王兄?!”
迎着北堂凌清冷的目光,北堂航薄唇轻启了启,最终袍袖一甩,拂袖而去!
他的王兄,从来最了解他。
现在同样将他的心思猜的八~九不离十。
乍闻沈凝暄失忆,他的确想要找机会对她下手,可是他的王兄……他当真无心,也不敢与他为敌!
目送北堂航拂袖而去,北堂凌不禁摇了摇头。
面向断崖方向,深吸一口新鲜口气,他华眸微眯,在沉思许久后,轻叹着开口:“蓝毅!”
“属下在!”
应声之时,蓝毅飞身而落,在他身前恭身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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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地后,沈凝暄远远的扫了眼南宫素儿所乘坐的马车,神情如常的直接登上早已备好的辇车,在辇车上,她重新戴上了以前的人皮面具,再次恢复成过去那个沈凝暄的样子,一路由仪仗禁军护送,下了卧龙山!
卧龙山脚下,元妃的马车,早已久候多时。
马车里,元妃一袭淡蓝色夏衫,腰肢纤细,盈盈一握,远远的,见悬挂燕国旌旗的仪仗自山上缓缓而来,她对春儿伸出手来,自马车上下来,一步步迎上前去。
“二小姐!”
在辇车上,向外张望一眼,见元妃款款而来,青儿回头对沈凝暄轻道:“是元妃娘娘!”
“元妃?”
斜靠在锦榻上的沈凝暄眉心轻颦了下,眸色微转,她对秋若雨吩咐道:“停辇,请元妃娘娘上辇与本宫同行!”
“是!”
听到沈凝暄的吩咐,秋若雨抬步向外,对辇车命令一声,她自辇车而下,朝着元妃走去。
“二小姐!”
看着元妃自马车上下来,青儿垂眸对沈凝暄轻声说道:“这元妃娘娘,多年在宫中得宠,也是个厉害人物!”
“我省的了!”
对青儿轻笑了笑,沈凝暄眨了眨眼道:“当着外人的面,切要记得,不可以再叫我二小姐!”
闻言,青儿微微一怔,笑着点了点头。
时候不长,元妃步入辇内。
见沈凝暄正斜倚在锦榻上,她妩媚一笑,上前福身便是一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托姐姐的福!”
凝着着元妃姣好的面庞,沈凝暄看似毫无心机的微微一笑,朝着锦榻另一端,对她摆了摆手:“姐姐来的正好,本宫正闲的慌,你与我下下棋谈谈心如何?”
闻言,元妃正在福礼的动作微微一滞!
见状,秋若雨轻道:“皇后娘娘身上的毒已然全解,不过却失去了过往的记忆!”
听闻秋若雨所言,元妃心下蓦地一紧!
抬起头来,看向正含笑凝着自己的沈凝暄,她只是片刻之后,便礼仪得体道:“能与皇后娘娘打发时间,臣妾自然愿意,不过娘娘唤臣妾姐姐,这可是要折煞臣妾了!”
“可是你比我年长啊!”
对元妃轻轻一笑,沈凝暄又朝她招了招手:“罢了罢了,过来坐吧!”
“谢皇后娘娘!”
轻声叩谢,元妃站起身来,于锦榻另一端娉婷而坐。
须臾,辇车再次前行。
而车内的锦榻上,则已然摆上了棋局,棋局两侧,沈凝暄执黑子,意兴阑珊的先行一步,而元妃则凝眉观棋,稍后也落下一子。
见她落子之处,沈凝暄轻笑了笑。
拾起黑子,抬眉落下,她伸手接过青儿递来的热茶,轻笑着说道:“本宫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这琴棋书画却是无师自通的,姐姐你故意让着我不是?”
“哪有?”元妃轻轻抬眸,迎着沈凝暄的目光,与她短暂对视后,她垂眸又落下一子,轻轻叹道:“素日与皇上下棋,臣妾也是输的多些……是臣妾棋艺不精!”
听元妃在提到独孤宸时,轻轻一叹,沈凝暄不禁轻抿了抿唇。
将手中茶盏递回给青儿,她捏了黑子,低眉观察棋局片刻,便封了元妃的棋路,动作轻盈的又落下一子,她轻轻叹息道:“过去的事情我虽不记得了,却也知道,如今天下不安,国家之事,自有皇上来担当,姐姐与我,日后要一起确保皇上后宫无虞,能让他没有后顾无忧才可!”
“臣妾多谢娘娘抬爱!”
元妃唇角轻勾,妩媚的大眼中,却透着丝丝黯然,看了看沈凝暄落子之处,她微蹙娥眉,并未思索太久,她便再次落下一子。
视线扫过她的落子之处,沈凝暄不禁眸光微闪。
此刻,她已然封了元妃的前路,可她现在,却在自断后路。
看样子,这平日端庄柔和,最受宫中妃嫔爱戴的元妃,也是棋中高手!
轻抿薄唇,沈凝暄拾起一子,想要去堵元妃的后路,但即将落子之时,她却发现,元妃虽方才只落了一子,杀死了自己一片棋子,但却置之死地而后生,为自己博出了一条生路!
轻轻一叹,转而将棋子落于他处,她抬眸看向元妃,话锋一转,轻声问道:“青儿丫头与我说了些过往之事,可是那些事情我却真真一点印象都没有,姐姐觉得,回宫之后,本宫该如何与南宫素儿相处?”
闻她此问,元妃眸色微变了变,但只是转瞬之间,她便抬眸看着沈凝暄,黛眉紧蹙道:“臣妾听闻皇上已然恢复了她的素妃之位,既是如此,若她日后安分守己,娘娘也该宽以待人!”
“宽以待人?”抬眼看着元妃,沈凝暄不禁轻笑了笑:“本宫以前在姐姐眼里,是什么样子的?!”
“皇后娘娘……”
缓缓地,与沈凝暄四目相对,元妃似是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久久无法自拔:“皇后娘娘是个大度之人,谦和有礼,素来公正,可将后宫之事处理的井井有条!”
“是这样啊!”
沈凝暄眯了眯眼,又摇了摇头:“可是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我!“
闻沈凝暄所言,元妃眉心几不可见的轻轻一颦,却是缄默不语。
半晌儿,就在沈凝暄以为,元妃把所有心思都集中到棋盘上时,元妃却悠悠开口道:“您是皇后娘娘,后宫唯娘娘独尊,即便你做真正的自己,又有谁敢有半点微词?”
“姐姐这话本宫听着顺心!”
盈盈的笑,爬上嘴角,沈凝暄挑了眉梢,刚要静心与元妃继续下棋,却觉辇车骤然停下。捏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沈凝暄眸中精光一闪而过,一脸不解的问着秋若雨:“怎么了?”
“是蓝毅!咦?!”
掀起纱帘,向外望了一眼,秋若雨的视线自蓝毅身上一扫而过,待看清蓝毅对面之时,她娇美的容颜,瞬间变得格外凝重:“还有一群不明身份的人马众星拱月的抬着一方青纱软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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