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拿我的性命,要挟你放弃江山,你会如何?”
闻言,独孤萧逸微扬下颔,薄唇轻轻勾出一抹分外薄凉的笑弧,他微微一哂,说的洒脱不羁:“江山若谁,谁便拿去,我独孤萧逸只要你!”
置于他胸口的手,明显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膛的震动,听着他低沉稳重的声音,将他的话,一字一字烙印在心,沈凝暄轻抿唇瓣:“没出息!”
独孤萧逸一窘,无奈道:“我这么说,你不过说我没出息,我若不这么说,你一定会跟我闹!”
“我不会跟你闹的!”
眸光闪烁着,抬眸对上独孤萧逸的漆黑的双瞳,沈凝暄正色说道:“逸,你记住……若有人拿我的命要挟你,你也一定不要妥协,我沈凝暄今生今世,有你方才那句话,便是死了,也无憾了!”
“暄儿!”
蓦地伸手,却仍没有来得及捂上她的唇,眉心紧拧,目光冰冷的捧起她的脸,逼她直视着自己,独孤萧逸双眸炯炯,深情凝望着她,“我不准你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要你为我生儿育女,陪我一生一世一辈子!”
闻言,沈凝暄眸华低敛,轻笑着弯了弯唇。
她会为他生儿育女,也会陪他一辈子。
但是,她怕她失忆之后,会忘记现在的一切,也怕将来的自己,会成为别人对付他的掣肘!
轻叹一声,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青儿吩咐道:“传秋若雨进来,我有要事要吩咐!”
“是!”
青儿闻言,面色一肃,忙应了声,恭身退下。
看着青儿离去,独孤萧逸不禁眉宇轻皱:“你这个时候找若雨作甚?”
“我找她……”
纤白的食指,轻轻的在独孤萧逸薄而性感的唇瓣上来回游走,沈凝暄神秘一笑,挑眉说道:“秘密!”
“吆喝!你的秘密是越来越多了!”
伸手抓住她如小猫挠痒般的爪子,将之夹在自己的腋下,独孤萧逸含笑轻咬了下她的樱唇:“我让你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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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寒风凛冽。
沈如歌带着月凌云,并未惊动太多人,准备乘车离开齐氏行营。
为了与两人送行,一向嗜睡的沈凝暄,也早早的起了身。
不过,她并未与两人送行,而是一早就坐在了马车里,直等着两人上车。
如今的她,时孕六个半月之久,已然大腹便便。
但,即便如此,未施脂粉的她,却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仍是清丽脱俗。
甫一上车,便见她微笑着坐在车里,无论是月凌云,还是沈如歌,都是微微一怔,皆都一脸怔仲的看着她。
见两人如此反应,沈凝暄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朝着沈如歌伸出手来,拉着她坐在自己身侧,她看了沈如歌一眼,又抬眸看向月凌云:“又不是没见过,娘亲和哥哥这反应,未免有些大了!”
“呃……”
月凌云自怔仲中回神,侧身坐在车厢一侧,“不是……我以为你还睡着,你怎么会出现在车里?”
闻言,沈凝暄淡淡一笑,道:“哥哥让车夫赶车吧,我想送你们过去!”
“暄儿!”
从上车便一直深凝着沈凝暄,沈如歌紧紧握着她的手,有些担忧的将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这路途虽然不远,但是……你可以吗?”
“我哪有那么娇气啊!”
撒娇似的依偎进沈如歌怀里,沈凝暄轻声央求道:“娘亲就容我多陪你一会儿可好?”
“……”
沈如歌默了默,到最后只得点头。
月凌云见状,转身吩咐车夫上路。
直到马车出了齐氏行营,他方眸色温润的转头看向沈凝暄:“在行营里,你是皇后,如今出了行营,你便只是我的丫头,我丑话可说在前头,我是绝对不会带你进安远的!”
“谁要跟你进安远?”对于月凌云的话嗤之以鼻,沈凝暄转头看向沈如歌,轻蹙着黛眉问道:“娘亲,你说姑丈想要加害哥哥,如今你带着哥哥单枪匹马的回去,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闻言,沈如歌眸光微绽,冷笑了笑:“我之所以带你哥哥回去,只是想知道,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食子的老虎!”
凝着沈如歌冷笑的模样,沈凝暄眸光微微一闪,出声问道:“倘若他果真要对哥哥下手,你和哥哥便会对他下手是吗?”
沈如歌苦笑了下,以缄默作答。
见状,沈凝暄再次蹙眉:“姑丈他武功高强,倘若哥哥真的跟他动手,想要在短时间内拿下他,也绝对不可能,纵然哥哥最后会赢了,侥幸逃脱,他也成了弑父之人,天下之人,悠悠众口,如此名声,你打算让他如何建功立业?”
静静的,看着沈凝暄,沈如歌又静默片刻,道:“如今,安远的局势是,没有月明威的阻挠,齐氏大军便能破城,到那个时候,你哥哥便是立功之人,为大义而舍小家,当是男子汉当为!”
“姑丈答应如太后,诛杀哥哥,娘亲的心里,一定恨极了他吧?”无奈垂眸,沈凝暄紧紧抿唇,轻抚了下沈如歌的手臂,不解说道:“娘亲……杀了负心之人,其实并非最好的选择!”
闻言,沈如歌柔唇紧抿,并未说话。
倒是边上的月凌云沉眸问道:“丫头,你觉得最好的选择是什么?”
“自然是徐徐图之!”
抬起头来,迎上月凌云深沉的眸光,沈凝暄眸色渐深。
月凌云皱眉,轻问:“老虎都要吃亲生儿子了,此事还如何徐徐图之?”
沈凝暄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虽然虎毒不食子,并非绝对,但是姑丈从小到大,到底有多疼爱你,我可是看在眼里的,即便他为了美色,答应了如太后要你的命,但是到真正下手的时候,他未必下的去手!”
“下不去手?”
沈如歌出声,扭头看着沈凝暄,想起月明威,她的心中满是恨意:“下不去手,他会利用我,想把凌云骗回去?”
“现在,哥哥是他的对手,如太后是他的情人,他想要情人,又想要除掉对手,自然会付诸行动……”沈凝暄看着沈如歌,竟又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起来,暗道自己才刚刚睡醒没多久,这便又想要睡了,她用力敲打了下脑袋,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还伴着似有似无的叹息之声:“娘亲也说,他利用你,想要骗哥哥回去,你和哥哥,如何就不能骗他说,你与哥哥提起了凌儿,让哥哥认识到,人生在世,大义自当遵循,但一切又都该以亲情为重呢?”
闻言,沈如歌眉心一拧!
月凌云则缓缓抬手,以八字手势,来回抚摸着自己的下巴。
沉寂片刻,沈如歌的视线与沈凝暄相对:“然后呢?”
“然后……”
眉心轻颦着,沈凝暄凑近沈如歌,又朝着月凌云勾了勾手指,待月凌云凑近,方才在两人耳边快速低语几句,语落之时,她眸光澄亮的询问着月凌云:“哥哥觉得,妹妹此计可好啊?”
月凌云有些慵懒的直起身来,靠在车厢上,笑眯眯的朝着沈凝暄竖起了大拇指:“妙哉妙哉!”
不管怎么说,月明威都是他的生身父亲。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还真不想干出弑父的事儿来。
是以,沈凝暄的计谋,在他看来,那可是极好的!
“好是好!”
伸手握住月凌云竖起的大拇指,沈如歌点了点头,却又很快蹙眉看向他:“不过这迷~药哪里去找,人皮面具想要也不一定就有啊!”
“这个我早就准备好了!”
沈凝暄得意一笑,伸手从身上取出一只药瓶和一张人皮面具,直接将人皮面具丢给月凌云,她笑眯眯的将药瓶递到沈如歌手里:“这个瓶子里装的,是上好的迷~药,娘亲你收好了!”
“你这丫头!”
看着沈凝暄是有备而来,沈如歌不禁嗔笑着骂道:“早有这么好的计策,在行营里让我知道就好,何苦跟着我们一起上车,赶紧的下车吧!”
“你们保重!”
掀起窗帘,见外面的马路边上,停有一辆马车,沈凝暄分别看了眼自己在这个世上,最亲最亲的人,叮嘱着让他们保重,便依言下了马车。
目送马车远去,她轻勾着唇瓣,刚要朝着路边的马车走去,却在看清车辕上坐着的男人时,心弦一紧,蓦地顿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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