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拿了一百两银子给张名扬,然后又对他道,“兄弟别嫌少,先收着,以后咱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大块吃肉大秤分金。你先招人,招一个我答应给一两银子安家,月银五钱再加三斗粮,不过人招进来,先给五钱银子,剩一半先欠着。”
“安家银也拖欠?”张名扬问。
“不能喂太饱,这养兵啊就跟养狗一样,喂太饱就使唤不动了。当然,咱们是兄弟,好处不会少你一份,招来一兵,我另给你一钱银子。”
张名扬呵呵笑了几声,这家伙还真是过份了。
把几锭银元宝捧在怀里,张名扬假意谢过,等赵老大他们一走,张名扬便对阮七几个打眼色,开始按计划行动。
比预料的还要顺利,不仅成功的入了伙,居然还能骗得赵老大信任,让他们直接就开始自成一营了,这下可就更顺利了。
旗子一立,接下来便是吆喝招兵,按计划,陆续有旗手营的官兵伪装成无赖混混盐丁农民海贼伙计等身份,三三两两前来应募招兵。
他很快就招来二百多人,然后去找了赵老大,希望能够领取些武器。
结果赵老大惊讶于他招兵这么快,却也很兴奋,按约定给了一百多两安家银,又给张名扬二十多两提成,然后武器这块只拔了十几副刀枪,“这些先给你信的过的兄弟,再挑些精壮老实的充你的家丁,先装备起来。至于其它人,找些木棍竹杆削尖了充当枪矛先用着。”
张名扬笑着谢过,领了东西回去,让弟兄们武装起来,他们的武器都藏在附近,身上只偷藏了一些短刀等兵器。
等到午后,陆续又来了不少人马,却是去乡下拉壮丁的队伍回来。
张名扬在那些新拉来的壮丁中,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甚至还看到了杨伯兴,他们一个个装作老实巴交的乡下农夫拉了壮丁。
阮七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冷笑道,“一切如计划进行,甚至比预料的还要顺利。”
“嗯,那今夜依计划行事。”
徐家营的招兵计划很顺利,戏台搭起来,肉戏唱起来,银子摆出来,大锅炖起肉来,无数的人跑来入伍。
又有许多乡下的青壮被强拉壮丁,一天时间,徐家营就从千把人,迅速膨胀到了三千多人,而赵老大打算戏台再唱几天,起码也要扩编到七八千人。
张名扬到天黑时,已经招到了七八百人,自立一营。
天黑时,他的营头也如其它营一样嘈杂混乱,只是这表面混乱之下,其实营中已经外松内紧,悄然做着战斗准备。
陆续十余人趁黑悄然来到张名扬的帐中。
杨伯兴、阮七等人陆续到来。
“那赵老大正跟手下一群无赖大吃大喝着呢,估计要彻夜痛饮。”张名扬坐下,他刚才也是一起去喝酒,中途找了个借口先回来了。
几人迅速合计了一番,此时旗手营已经借招兵、拉壮丁的机会,进来了一千多人,其中战兵大多集中在张名扬这营人马中,还有不少这些天在乡下各村吸纳的新兵则在那些壮丁中。
“殿下已经带着其余人马,摸到了附近,只待这边乱起,就能杀到。”
张名扬有些兴奋的点头,这次的作战计划是监国亲拟,为的就是能够最快的瓦解这支贼兵,用最少的伤亡最快解决战斗。
所以最终不是直接攻打,而是用这么一个里应外合的方式来对付这些贼兵。
这种战术若是对付正规的敌军肯定不行,但对付这种乌合之众,可以说是最好用的了。
夜幕下的徐园里歌舞升平,庄园外的军营则如同一个露天舞会,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帐篷、窝棚,甚至绝大多数新招来的人,都直接席地坐卧。
他们三五一群,七八一伙的在那里闲聊。
直到下半夜,营地才慢慢安静下来。
突然,营地上空升起一朵烟花当空炸开,漫天光点绚烂。
紧接着无数喊杀声四起,打破了这夜的寂静。
张名扬、阮七、杨伯兴等一个接一个的旗手营军官,里应外合四处喊杀着发动突袭,朱以海在不远处看到天空中的烟花信号后,提铳也带兵前冲。
营地炸窝。
赵老大等徐家营的头头们大多喝的烂醉,而今天招来了太多的无赖拉了太多的壮丁,导致营地十分混乱。
尤其是当张名扬他们从营内发起突袭时,更是让这处营地彻底混乱崩溃了。
徐家营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是谁打来了,从哪打过来的,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
混乱中,烂醉的赵老大还摇晃着脑袋没能清醒,就被赶到的张名扬一刀砍下了脑袋。
他手下的几个亲信贼匪,也被一顿乱刀砍翻。
营炸了。
新拉来的壮丁在慌乱的四处乱奔乱撞,无头苍蝇一样,而旗手营却在按计划有目的的分隔大营,制造混乱,不给半点反应收拢的机会。
当朱以海从外围杀到后,徐园上空已被火光照亮。
张名扬在突袭了赵老大的老营大帐,把一群头目给一锅端了后,并没怎么理会那些混乱的新兵们,而是趁势就直冲附近的徐家庄园。
徐敏自以为养了千余无赖做看家犬,徐氏庄园就安全无忧了。
却不料今晚徐家营瞬间崩溃,而旗手营则转瞬杀入徐园。
杨伯兴带着家丁队直接翻过围墙跳入庄园,砍翻守门的家丁,打开大门,放进旗手营士兵,整个徐园很快便被攻占。
徐敏还在年轻小妾的床上睡的正香,被直接拖死狗一样拖了出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上一件。
混乱持续了一夜。
天明时,整个徐园已经彻底被旗手营占领控制,包括外面的徐家营,昨夜后面的持续混乱,其实都是旗手营在拦截收拢这些慌乱的败兵。
随着太阳渐渐升起,徐园重新恢复了宁静。
徐扒皮和他的徐家营,却已经成了昨日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