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王闯子最早投朱以海的,也是个福建人,水性好擅舟船还懂火器,这次特将他从旗手营调来做了分统。
顾忠三人则原是王之仁镇标的军官,也都是水营的。
“再设个马营吧。”
这次跟鞑子交手,朱以海觉得组建一支骑兵部队也还是有些必要的。
诸营中抽调骑射好的,组建马营,新建营号金吾,先建左右两营,各五百人。
于是全军共计有浙江镇标四营、京营之神机营四营,监国亲军之勇卫营四营、旗手营四营、羽林四营,另浙兵世忠营四营,以及新设水师伏波营四营,监国亲军马队金吾营两营。
总计步兵陆营二十四营,水师四营,马队二营,全部三十营,正勇编一万五千人,辅助长夫五千四百人。
不过陆营二十四营中的羽林四营相对特殊,是相当于军中宪兵兼监国侍卫的特殊营头。
从渡海时的八千战兵两千辅兵,现在一下子要扩张到两万零五百人,短短半月又扩军一倍,众人都觉得有些快,又不愿意停手,毕竟鞑子下次来可能兵马更多更强。
只不过扩军一倍,武器铠甲终究短缺,老兵更缺。
“是不是从俘虏的伪军中挑些补充进军中?”张名振试探着问。
朱以海很不喜欢用那些军纪败坏的俘虏兵,但张名振此时提出,也确实是军中缺少经验丰富的老兵了,一扩再扩,现在军中的老兵太少了。从宁波松浦跟王之仁分兵时,朱以海是带着三千人北上,余姚再扩编,变成了十个营头。
如今又两次扩编,三千变两万,膨胀了快七倍,老兵已经不足两成,这是非常危险的。
“仔细甄别之后挑选一些留用吧。”朱以海最后也只好妥协,但还是强调手上若是沾染太多鲜血的不要。
就算留用了的,也必须得完全打散,观察使用。一旦不服管束,不守军纪的严加管教,再犯就开除。
“那些血债累累的,都杀了。”
“俘虏的鞑子,都杀了。”
朱以海冷冷说出最终决定,鞑骑俘虏了二百余,有近半,其中不少伤兵,他们被包围后,仍然十分凶悍,也给明军造成了不少伤亡。
对于这些人,朱以海不可能放,也不可能从他们中劝降留用。
对这个决定,没有任何人有半点意见。
鞑子入侵以来,从不把明人当成人,那明军又何必顾忌他们的死活,没有折磨他们,直接处决,都已经算是对他们的仁慈了。
否则要是让沈文忠来处置,他建议就是把这些人送到浙东矿山或船厂等地方去做奴工,做到死为止。
跟这些人讲仁慈,那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
朱以海虽然来到大明时间不长,可对杀人似乎也已经有些麻木了,反正你不杀敌人,敌人也不会对你客气。
一想到扬州大屠杀,朱以海就无法再仁慈了。
会议最后,朱以海同意把那三百多个李遇春的手下交给各营甄别挑选补充,大家高兴的退去,他知道,除了李遇春和他手下的几个军官,剩下的这三百多人,除非重伤残疾没人要,其余的基本上不会被浪费,肯定会被各营抢走。
现在这个时候,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很抢手,他们未必会在意这些人手上是不是以前杀过许多人。
至于说可不可靠听不听话,这些难不倒他们,张名振是老流氓出身,阮进是海贼出身,那群家伙没一个省油的灯,任你以前如何如何,到了他们手中,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肯定有办法将他们收拾的服服贴贴,然后融入营伍之中。
三百多人,分散到近两万人中,倒也不用太担心,虽然这仍然让朱以海心中有些不太舒服,感觉这些人不够纯洁,接纳他们后自己的新军有被玷污的感觉。
但迫于形势,最后也只好妥协了。
朱以海留下了陈潜夫,过了一会,已经再升一级为羽林营统领参将的杨伯兴进来,身后还带了一个身上披着斗篷的人。
斗篷取下,却是头皮逞亮的严我公。
“学生拜见殿下。”
“严卿辛苦了,请坐。”
朱以海先是拿出之前加封严我公的密旨,诏赐进士出身,授翰林院编修。
“严卿果然不辱使命,成功的诱贼入伏,助我军大捷,大功一件。”
“学生仅是将功赎罪,替叔父犯下的错弥补而已。”
“有功则当赏,孤再加封你为翰林院侍读学士,赏银百两。”
严我公谢过。
“本来李贼已被擒下,严卿也当结束这趟危险任务回来,只是孤有个想法,还想再劳烦严卿,不知道严卿可愿意再辛苦一趟?”
严我公马上道,“可事关祝家庄李贼守兵?臣有一计,可助殿下兵不血刃拿下祝家庄。”
“哦,卿且说来!”朱以海对这个为国剃发留辫潜入敌营的书生是越发惊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