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们向着这个目标前进就行。”
“老大人有什么补充的吗?”
“嗯,老臣刚来,什么都还不清楚,不胡乱说话,先看着便是。”当初他一入南京,便向弘光上书,奏陈省庶官、慎破格、行久任、重名器、严起废、明保举、交堂廉七事。
但现在想来,这七事虽无错,可与如今的形势不太符合,或者说不是最当务之急。
既在北伐军中,那肯定得以军务为上,而他又暂时没什么好建议,所以并不乱放空言。
这个谨慎态度,让朱以海对这老头越发喜爱了。
沈宸荃对徐石麟也非常客气,如今行在新添一位阁臣大学士,他虽是先入阁,但却仍执晚辈礼。
朱以海等行军到平湖县郊后,李遇春也终于等回了他的诸葛孔明严我公。
看到严我公在杭州如此受博洛、张存仁、田雄等重用,他居然有几分酸酸的感觉,以如今严我公的官职头衔,已经不再是他的师爷了,甚至地位远在他这个副将之上。
人家是一省招抚钦差,就是杭嘉湖分巡道兼巡海道这道台衔,那也是妥妥他这嘉兴副将的顶头上司,兵马训练、名籍帐册,武器装备,甚至粮饷这些,都得归这道台管。
何况人家还握着王命旗牌来的。
李遇春倒也是身份态度转变很快,对着严我公恭敬行下属之礼,而严我公则仍如从前那般客气。
“伪提督朱武的人马到了平湖县郊,请问宪台大人,该如何处置?”
严我公道,“既有约定在先,肯定是按约执行,总镇大人说是吧?”
李遇春一听这话,欣喜的道,“是的是的。”
“那就按约定行事,总镇大人准备好赎城银没?”
“早已备好。”
“恭喜总镇大人已经收复嘉兴全境一府七县,要不这次干脆把所有约定的赎城银全给了吧。”
“全给?”
“我这次在杭州见博洛大帅和总督、提督大人们,博洛大帅即将北返,伪提督朱武自与我们约定后,也还是很守信用的,咱们配合的也还不错,之前的那事也没有半分漏陷,总镇大人总不希望在这个关键时候,出点什么意外吧?”
“此事事关你我二人前途,甚至是身家性命啊。万一事泄,咱们可都得没命。”严我公压低声音道。
李遇春连连点头。
跟伪提督朱武的秘密协定,就跟埋了个雷一样时刻威胁着他,可他又毫无办法。
“反正银子早晚要给,再者这银子也不是从咱自己腰包里掏出来的,不是么?”
李遇春点头。
然后马上回过神来,讨好着道,“严公刚从杭州回来,我还有些情况没来的及汇报,我收复嘉兴诸城,各地乡绅也还算积极助捐,所以如今军中收到不少银子,除了按约定给朱武赎城银,以及付那利息和手续费外,还有些剩余,我想除军中将士们吃用粮饷外,剩下的咱们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如何?”
严我公哈哈一笑,“这可如何使得,这银子总镇自己留着便是。”
“要不我四你六?”
“实在不行,便三七开吧。”
李遇春也知道眼前这个严先生已经不是昔日那个半夜来投自己的乡绅举人了,这如今不仅是博洛和张总督田提督面前的红人,而且人家官职也是压自己好几头,实打实的顶头上司,两人之间虽有些小秘密,但也不敢以此拿捏。
而且他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位严孔明,因此还是很甘愿拿出银子来的。
当初若不是严先生帮自己谋划与朱武的秘密协定,自己早没命了,哪可能现在还能捞银子。
严我公笑着说,“还是五五吧。”
“五五好,五五好。”
严我公拿出几道命令,一道是李遇春加记名总兵,仍领实职嘉兴协镇副总兵,另赏银钱、鞍马。
李遇春的心腹,严我公也为他们讨了些升赏银钱。
李遇春认真谢过。
“严公,你说咱们这事,能瞒多久?”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可我就怕这朱武人心不足蛇吞象,要是咱们把银子都送过去了,他接着要怎么办?”
“我明天去平湖秘会一下朱武,跟他好好谈一下。我们既然是合作,那便是合则两利。若是闹掰了,都没好处。博洛大帅还没离开呢,想必他们也不敢乱来。”
“可等博洛离开后呢?”
“那时?那时再说吧,走一步看一步!”
李遇春有些很不是滋味,可也没别的办法,只好无奈点头。
“这朱武还真是拿捏住咱们了!”
“从来都是老子打雁,想不到反被雁啄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