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邪派妖盟圣主九千岁的御用坐驾,妖龙黑霸王。而今时今日,它的主人,便只有那唯一的一个人。
顷刻间,这个人浑身上下爆出炽烈如旭日的赤灼红光,似骄阳堕凡,破开黑暗当空笔直坠落。电光火石间那光芒急遽扩张,波及范围直达无限弗界。街亭当道上千千万万对眼睛,这刻间全被逼迫得无法睁开丝毫!然而轰雷震动声中,所有耳朵却都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当呜~~”的一记清响。
如敲翡翠、如击金铁、如九天凤唳、如九地龙吟。其声蕴藏浩然正气,可去迷破瘴,更要拨乱反正,绝不容许扰乱阴阳生死的邪异怪物,再多停留在这世界上半秒。至高至强至壮丽至恐怖的巨大威力,就在这刹那间全面爆。如万马奔腾、山洪爆、江河决堤、天火焚城、冰雹崩云、怒涛裂渊、霹雳碎岳、陨石断空、猛如雷疾如电狂如风密如雨!哪怕穷凡人一生所学,也无法形容此着滂湃气势与暴烈杀性之万一。亲眼目睹如此异像,又怎能教人不为之震撼莫名,心胆俱丧?
怨恨和贪婪的嘶吼刹那间被绝望呻吟取替。但见高热气浪翻翻滚滚,以灭绝一切生机的姿态不断冲击向外。凡所被卷入红光气浪范围之中的东西,根本不容抵抗更无法挣扎,管你活死人皮坚肉厚浑身是毒也罢,统统都似滚汤泼雪,只一个照面,就被彻底熔化毁灭蒸成气,永永远远地——消失!
这一击本不该出现于人间。因为它根本不是凡人所能拥有的力量,而属于太阳。能够制造出如此恐怖威力者,便只有神,只有神兵。只有神兵之主。
震撼得犹如噩梦的一刻,持续了无比漫长。当所有人的眼睛也终于恢复了可以正常视物时,他们便看见了一幕绝对可令自己毕生难忘的奇观。街亭当道的大路上,赫然出现了个直径足有百余丈的巨大凹坑。凹坑底部铺满了闪亮的水晶结晶体。成千上万活死人在刚才那一击之下几乎尽遭毁灭,只在凹坑边缘外还残留着寥寥二百余具。而中心处的三步方圆范围内,却恍若任何事情都未曾生过般,依旧保持着原状。来护儿和屈突通两位将军跌坐于地,目瞪口呆地凝望着护在自己身前,左右双手各执一柄奇形黑白神兵的少年,脑海中尽成空白。
他转身过来,忽尔向来护儿温蔼一笑,关切却又充满自信地道:“来师傅,你和屈将军辛苦了。那么接下来,就请放心休息,一切尽管交给我来应付。”
来护儿认得这个人。可是他做梦也不敢相信,居然真是由这个人带来了希望。这瞬间他瞠目结舌,犹如置身梦境。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
本为天命所无却又横空出世的帝皇之星、大隋天子杨坚嫡孙、太子杨广长子、极乐正宗宗主摩诃叶心目中之衣钵传人、九千岁指定之妖盟五任圣帝,朝廷敕封河南王以及天神兵阴阳令之主。一骑可当千,孤身能敌万。他正是——杨昭!
向来护儿和屈突通两位将军叮嘱已毕,杨昭旋踵昂然而立,手中黑白阴阳双令又是一下互击。“叮~”的清脆声音广传四野。纵然再没爆出任何威力,对面处那七千余蜀中叛兵,好不容易才从适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骤然听得敲金击玉之声再起,登时同成惊弓飞鸟。刚刚站起来的不由自主又再瘫坐在地,没站得起来的更加吓得失禁。一片混乱。再不成其军队。目睹其如此丑态,杨昭忍不住惋惜地摇摇头,随即提气扬声,厉声喊话道:“大隋河南王杨昭在此。蜀中众军士听宣天子圣旨。尔等皆为大隋国之柱石,岂可受杨秀那奸恶之徒野心驱策,随他干这等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勾当?若尔等立刻放下刀枪弃暗投明,皇上宅心仁厚,素来爱民如子,必能赦免全体官兵,谁都不加追究。但若执迷不悟的话,休怪本王出手无情。”
这几句话朗朗传出,对面蜀中众叛军登时从一片混乱中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颇感六神无主。忽然间只听“呛啷啷,呛啷啷”几声响,有五六人掷下了手中刀枪。声音互相感染之下,立时就有许多人意欲效仿。没想到那领军的将领甚是当机立断。一声叱喝,登时指挥身边亲兵乱箭齐,把那想要投降的几人射成了马蜂窝。洞箫之声再起,剩余的二百多名活死人嘶吼怪叫着回到己方阵前,对蜀兵虎视眈眈。剩余人等纷纷打个寒战,再不敢喊出半个“降”字。
杨昭皱起眉头,阴阳双令缓缓举起。盘旋天际的妖龙黑霸王随即放声咆哮,登时四野震动。屈突通心头一动,猛然从地上跳起,又惊又喜地大叫道:“是援兵?!”喊声中回头张望,但看街亭大道之东,连接往关中方向的彼端烟尘大起。转眼间密集马蹄声翻飞如雷,直逼近前来。听那蹄声及尘头高扬之程度,怕不有两三万大军?当先两杆大旗迎风抖展,左侧上书“宇文”两个大字,右侧则是“独孤”。率军来者之身份,已不言自明。
军心已乱、已寒、已沮、已丧。眼看实力对比强弱悬殊,大势已去,再留下来也不过送死而已。号角声又再吹起。蜀军七千余人后队转前队,缓缓整军,退往阳平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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