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五福在孟家快一个多月,不仅孟家人习惯了他里出外进,就连村里人也都把他当成孟家的一份子。
他渐渐熟悉了村子里的环境,又常常跟着孟朵去河边洗衣裳,大伙求孟朵过去做活计,每次他都跟在后面。村子里都知道他是孟家捡来的,脑袋撞坏了。偶尔他在外面惹了祸,人家找上门来,孟朵还要替他给人家赔礼道歉。
眼瞅着房子盖好,林壮他们就要回去。孟大托他在镇上帮忙打听着,看看有没有谁家丢了人口,或者有没有外乡的人来打听过。
虽说林大人打发人来给孟家盖房子,村子里男女老少皆知,不过看着宽敞气派的大房子耸起来,还是每天都有人过来串门子。
正房三间,前后开间宽敞,地面都铺着大青条石。里面的家具一律是上好的黄木打造,桌椅、板凳等物稀松平常,那五斗橱、罗汉床、书架,雕花的柜子却难得一见。
林壮把里里外外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连屋子里面的装饰都采买齐全。书架上放着《四书五经》、《春秋》、《史记》等等,衣柜里装着一年四季的换洗衣物。
他知道孟家人不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主,没弄些绫罗绸缎来做摆设,衣服款式便于行动,用料也极其普通。这样考虑周全,让孟大和孟朵越发的惶恐不安。
从镇上定制的上好黄木的门窗,连上面糊着的薄沙都带了来。翠绿色上面绣着蝴蝶、蜜蜂,孟朵见了稀罕的不得了,一个劲得可惜这上好的布料。
不过这么薄透做出衣服来也不实用,孟朵倒是见到陈家姑奶奶有几件这样材质的衣裳,料子自然是比糊窗户的要好很多。
里面穿着锦缎的衣裙,外面罩上一层薄沙,瞧着飘逸别致特别漂亮。只是农村人整日里跟泥土打交道,穿这样的衣裳什么活都干不了。
鸡窝、猪舍都盖得很结实,比村子里不少人家的正经屋子还要漂亮。林壮打发人去镇上买了一群小鸡仔和几只鸭鹅,还抓了两头猪回来。后院的园子开垦出来,已经种上了应季的蔬菜,中间是一口深井便于灌溉。
孟家原本的正房也被修缮一新,作为储存杂物的偏室。院子里鸡鸭鹅狗乱叫,小猪崽吃饱了就呼噜呼噜的睡,孟朵见了高兴地连觉都睡不着。半夜醒来,她也要去鸡窝、猪圈瞧上几眼。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喂鸡鸭鹅狗和猪仔,忙得连自己吃饭都靠了后。
房子地基垫得高,在村子里鹤立鸡群,谁一出院子就能瞧见孟家的房子。大伙早已经习惯了说同一句话,“以后要是发达了,也盖孟家这样的房子。”
房子里里外外盖好了还不算,林壮带人把院子垫平整,院墙高高的圈了起来。前前后后忙活了快两个月,林壮看见才满意的带人回了镇上。
孟大打听林大人什么时候会来,想着要登门拜谢。听见林壮提到清明祭祖,孟大自然是谨记在心。
林壮留下一挂马车,让孟大有事就去镇上林宅找他,若是碰巧他不在就找里面的管家,孟大千恩万谢自不用提。
房子盖好了,鸡鸭猪狗成群,有田有园子,孟朵手中的银子一个都没用上。她便跟孟大提出要带着五福去一趟县里,寻个高明些的大夫给他瞧瞧。
孟大答应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套车,四丫自然要跟着去,三春要去学堂耽搁不得。这一来一去最快也要一整天,孟朵一大早就起来做饭,准备路上用吃得干粮。
等到一切都准备好只等出发,却发现五福不见了。孟朵三人四下里找起来,最后在偏房的角落里找到了他。
“马上就要出发,你躲起来做什么?”孟朵瞧见他死活不肯出来,纳闷地问道。
“我不去,不去!”他嚷起来,挥着手不让孟朵靠近,激动地脸通红。
“你发什么脾气!”孟朵皱着眉头,“去县里找大夫给你看病,等你的病好了就会跟其他人一样。”
“我不要,不要!”他固执地重复着。
“为什么?你不想治好病吗?”
他听了立即摇摇头,随即满脸委屈幽怨的样子,“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孟朵听了一怔,满脸的疑惑。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话,有过这样的表露?
“我都听见了!”五福带着愤怒控诉着,“你跟大伯商量带我去县里,治好了就送回家去,好甩了我这个包袱!”
“谁跟你说你是包袱?”孟朵闻言追问着。
五福咬了咬嘴唇,“他们在背后说我是傻瓜,早送走早利索,打量我没听懂呢。我才不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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