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订做牌匾。”
“家里放着读书人,起名字还不容易?”孟朵听了笑着回道。
“正是这个意思。”孟大把三春唤过来,让他给成衣铺子起个打眼的名字。
三春想了半晌,笑着说道:“依我看也不用起什么铺名,只在牌匾上写上四个字,谁瞧了都明白又新颖。”
“哪四个字?”
“天衣无缝!”
“嗯。”孟大品味了片刻,笑着满意地点点头,“确实够新意又够打眼!满大街都是什么陈家、沈家老字号等等,这样的倒真是独一份,还能一眼就看出是卖什么的。”
孟朵也说新颖,又觉得这名字太大恐怕被人笑话。
“等铺子干好了,我还打算开到县城去呢,大一些也无妨!”孟大心里倒是有长远的计划。
他见天放晴,赶紧套马车把他们都拉到镇上去干活。
那铺子的位置挺好,每天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前门紧关挂着整修的牌子,孟大直接把马车赶到后面。
孟朵瞧见后面有个小小的院子,两间上房,东西两边是偏房,干净顺眼,能住人还能放东西够宽敞。
开门的是个婆子,原来就在这里做粗使活计连上夜。她见了孟大赶忙打招呼,又把众人往里面让。
“孟大哥来了?”里面又出来个人,孟朵见了不由得怔在原地,那人也愣了一下随即满脸通红,说不上是害羞还是惭愧。
“陈阿娇?”四丫第一个喊出来,“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面有些缘故,进去再说吧。”孟大轻声说着。
“屋子里面已经收拾出来了,快点里面请吧。”她让众人进去,随即又端了茶点进来,“我就在院子里干活,想要什么尽管喊一声。”她像个侍候人的小丫头,缩着身子往后退。
“我不是说过你不用这样吗?”孟大皱着眉头说着,又扭头看着众人,“她叔叔一家都是混蛋,卷走了家财却不干人事。我上次来镇上遇见她在街上讨生活,觉得她着实可怜就想拉扯一把。反正咱们这铺子需要个知根知底的人,眼下倒不用另外再找了。她白天在前面干活,晚上就在后院住下,主要管账目。”
孟大并未把阿娇的遭遇和盘托出,毕竟要考虑女孩子的名声,况且屋子里还有孩子。
孟朵听了觉得奇怪又有些不放心,管账可是个重要活,一般都用亲戚,要不就是年纪长德行佳的有经验的账房。她们跟陈家的关系可不是那么融洽,陈大为夫妻上秋就要斩立决,这阿娇心里是如何想得?
虽说罪不及九族,陈大为夫妻的罪孽不该由无辜的子女承担,可他们毕竟是骨肉至亲。阿娇可知道孟大在其中行事?她是怕引狼入室,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倘若不是遇见孟大哥,我……”阿娇含着泪说着,“我这辈子欠了两个人的情,一个能还,另一个却还不清了!我从鬼变成正正经经的人,哪里还奢望什么。我什么都可以做,打杂、做饭、做针线活,可这管账孟大哥还是另请高明吧。”
“既然要报恩就该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孟大难得打趣着说道,“找个账房先生并不便宜,我上哪有这个闲钱?放着你这个识文断字的人不用,这不是白白浪费银子吗?况且你又不要工钱,给吃给住就成!你别以为这活轻松,闲下来你还得帮着照看铺子,活接得多了也得帮把手呢。”
阿娇听了这才没有话说,可言语神情间却仍旧十二分做小伏低的样子,心里打定主意做奴做婢还了孟大的恩情。
那鹦哥帮她,可也把她从一个火坑推进另一个火坑,她用自个的清白回报两不相欠。孟大帮她,却是把她当成一个真真正正的好女人看待,这份尊敬她无以回报!
孟大带着孟朵几个人前前后后转悠了一圈,何处是铺子,何处是仓库,何处是做活计的地方,地方虽然不算太大却面面俱全。
前面的铺子还没收拾,孟朵赶忙动手。孟大带着五福、三春去仓库里清理。里面有些积压的面料,可能是花样过时又褪了色,陈家姑奶奶连银子都没收,白送给了他们。
扔了怪可惜的,白白放着还占地方,只能拿回家去做被面、褥子之类。他跟五福把那几匹料子搬出来,打算装在马车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