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番,命令战士们扎下营寨。
“噫吁唏,危乎高哉!”乐夔驻马望着面前雄伟的大伾山,思古之情悠然而起,不禁长叹道,“遥想黄帝当年,筑城大伾,左拥崇山,右揽大泽,北拒蚩尤于黄河之外,功业彪炳当真冠烁古今!惜乎,百年承平之后,雄城却成了一片瓦砾,鼠兔出没,苔藓横阶,怎不令后人叹息!”
姚重华和虞无奇骑着战马跟在他后面,心里不禁暗笑:“都道这典乐牧乃是一个痴人,如今看来当真不假。”他笑了笑,附和道:“是啊!若是北方有战事,这大伾城必然重筑,黄帝战略眼光极佳。”
“嘿,难道戎狄之人还能打过黄河来着?”乐夔平素埋头自己的乐理之中,从不理会政治,对炎黄各部族的纷争几近无视,听了姚重华的话频频摇头,“没有这个可能啦!我炎黄雄霸大荒,无论是北方的戎狄还是南方的三苗,都不过是瘙痒之患而已。”
虞无奇暗笑。
“呃……是是是。”姚重华也不想跟他争论这些问题,转移话题道,“乐大人,咱们此行走哪条路线?”
“哦?”乐夔诧异道,“什么哪条路线?自黄帝时代开始,到蒲阪不是只有一条山道么?”
“呃……”姚重华几乎要无语了,这老先生与时代脱节得太厉害了,不过记忆力超强,居然能记住四百年前的道路,实在难得。他缓了缓气,耐心道:“您说的是向北渡过黄河,经过青阳部落,然后进入太行之山,向北到历山,再折向西,抵达蒲阪的这条路线么?”
“是啊!”乐夔捻须点头,“三十年前,帝尧陛下自平阳南来,到帝丘即位,老夫曾经从这条路到过平阳城迎接帝君。一路上山水险恶,但景致颇佳。当时我是从历山向北到平阳城,你说的从历山往西这条路我没有走过,据说那山中偶尔会发现万年的梧桐树,伐来做琴,当能制成绝世名琴啊!”
姚重华几乎要崩溃,频频点头:“万年梧桐树……或许有吧!不过这条路太过艰难,需要翻越二十多座大山,长达一千五百里,咱们车辆极多,怕是颇为艰难。二十年前,帝君命人在蒲阪之南的首山与苟林山之间,开凿了一条大道,直抵黄河北岸。十年前,我们虞部族和黄河南岸的有条部落共同在黄河上搭建了一座浮桥,贯通了南北,通过浮桥从蒲阪到帝丘,不过六百里。以咱们的速度,快的话半个月即可抵达蒲阪。”
“哦?蒲阪到帝丘居然变得这么近?”乐夔不胜讶异,迟疑半晌才道,“我预计咱们要行走两个月呢!”
姚重华彻底崩溃了,若是从蒲阪到帝丘需要两个月,自己的父亲再有野心也不可能打帝丘的主意啊!我的天,你哪怕率领百万大军,从蒲阪一路不停到帝丘也得两个月,刀剑都生锈了。正因为有了黄河浮桥,六百里的距离,轻骑兵六天就可以抵达帝丘,自己的父亲才有了争霸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