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笑道,“若是半年前,你定然还要闹我生性淡泊,不率领着金系履行自己的天职。”
董茎柔媚地瞥了他一眼,满足地依偎到他怀里:“现在啊,我只期望我的孩子和我的夫君能够平平安安的,其他甚么都不求啦!”
少丘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对这个即将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他一直有一种惧意。但面子上却不能让董茎难过,想了想,笑道:“归言楚说,最迟下个月,你就要生产了。不知道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董茎脸色一白,身体慢慢颤抖了起来。她不敢看少丘的神情,低垂着双目,只在心里喃喃道:“男孩!一定是男孩!因为这一切,神师早已经设计好了……”
沙漠中真正喧嚣的时候是夜间,明月走在沙地与湖水上,光芒澄澈,散步在四周沙山上的各族战士们开始高唱雄浑豪迈的部落歌谣,金戈敲击盾甲的声音和着节拍,绿洲上星星点点,到处是烧烤牛羊肉的篝火。
醉酒的喧闹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少丘寂寞地坐在湖岸边,手里拿着一个平底鹅卵型的陶器,正对着吹孔吹奏。这是盛行于东部大荒各部族的一种乐器,名曰“埙”,上面有一个吹孔,变幻口*唇的气流,可以吹出苍凉寂寞的曲子。这是几个月前去蒲阪的路上,姚重华教给他的。姚重华曾经在历山制陶,非常擅长制作这种陶器,当时还可惜地道,没有亲手制作一个埙给他。
呜呜咽咽的曲子寂寞地响起,周围的喧嚣渐渐平息了下来,少丘也渐渐沉浸在乐曲的意境中,熟悉的歌谣随着曲调在心中涌出:“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
“主上,又在想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了?”沙无刃忽然走了过来,躬身叹道。
少丘默然无言,摆了摆手,沙无刃跪坐在湖水边的兽皮上。
“无刃,”少丘幽幽地道,“这几句诗歌说的多好啊:南方和煦的风呀,吹散人民的愁苦吧!南风及时吹来呀,增加百姓的财富吧!你说,能够写出这样一首诗歌的人,为何会实施如此可怕的阴谋,弑父夺权?”
沙无刃久与虞部族打交道,自然知道这首诗歌的来历,乃是姚重华在大荒游历时,为万民之苦所悲,写出来的歌谣。据说帝尧看到后泪水涟涟,不胜凄楚。
“主上。”沙无刃想了想,道,“姚重华写这诗歌,目的无非是邀买人心而已,你看他隐忍十多年,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大贤人,可到头来呢,手段之毒辣,更甚那些恶名昭彰之人……”
少丘苦笑一番,叹道:“不说他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自打他一见到我,就知道我永远不会跟他走同一条路,利用我也是理所当然了。嗯,你来找我何事?”
“呃……”沙无刃面色一僵,忽然肃容道,“主上,属下有一事,心里觉得大大的不妥。”
少丘奇怪地望着他:“你说。”
“不知主上有没有发觉,这几个月来,您身上的锋锐之气……逾来愈淡薄了?”沙无刃脸上露出紧张之色。
“锋锐之气?”少丘奇道。
“哦,就是金元素力释放出来的气息。”
“我体内的金元素力并无衰减,你怎么会如此感觉呢?”少丘试了试自己的元素丹,讶然道。
“属下也说不明白。”沙无刃皱眉道,“只是属下刚见到您的时候,您身上外泄出来的锋锐之气凌厉无匹,很明显就带着血脉者的征兆。您还记得么,在首山之上,您的玄黎之剑能将虞岐阜的岩浆斩为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