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先知。”李德阳道;“末将不是神人,但末将看到了大王子射死了自己的汗血宝马。末将猜测,大王子这样做就是想训练自己的士兵,执行命令的时候不顾一切,响箭射到那里他们就会盲从的跟着射到那里。不过,请恕我直言,您的训练似乎还没有成功,不但没有成功,而且差的还很远,您手下的士兵对于执行您的命令还存在着犹豫和疑惑。他们还需要进一步的训练。“
冒顿对李德阳的猜测不置可否,却跳跃性的问了一句;“何以见得?”李德阳道;“射马和射人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儿。末将看到您的部下射汗血宝马的时候就有十分之一的人怀疑您的命令,假如您此刻命令他们去射人,那么一定会有半数乃至半数以上的人不会盲从,那么大王子注定是要失败的。明天就要到达龙城了,大王子此刻对我坦白还来得及,我这里有妙计一条,可以帮助大王子得偿所愿。只是不知道,大王子的心肠够不够狠,是不是真的做霸主的材料。”
冒顿还是不置可否,右手的拳头攥的紧紧地关节处出劈开竹节般的一阵爆响,护腕的下方青筋毕露:“我冒顿一定要成为所有牧场的主宰,眼前你目光所及的山川河流都将会是我的土地,为此,我将不惜一切代价。”
李德阳缓缓的从地上站起身来,冷静地说;“那么,请大王子对我坦白。”冒顿慢慢地转过头,凌厉的眼光在李德阳黄黑的面孔上停留了又一炷香的时间,终于说道;“我要杀了头曼,这有这样,我才能夺得王位,称霸草原。”
“好,很好,太好了,您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在这之前,末将教给您的计策全都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所做的铺垫。现在,大王子只需要在完成两件事情,头曼就死定了。”李德阳一边说,一边击掌。
“你的话一向都非常的有道理,你快点说。”冒顿心想,化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了,只剩下同舟共济了:“中原有一句话叫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夺得了王位,你立即就会身价倍增。所以,快说。”
李德阳笑道:“中原还有一句话叫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谁知道我德阳会不会成为弑君的替罪羔羊。”冒顿摆手制止了李德阳,沉这脸道;“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用你的话说‘过河才会拆桥’仅仅杀了头曼,我还过不了河,我要你帮我击败东胡击败大月氏和大秦,到那个时候我才真的是过了河了。这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也许是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那个时候,你老掉牙了,不用我拆桥,自己就掉进水里淹死了。”
“哈哈,哈哈。”李德阳大笑道;“大王子果然是个诚实的君子,话说到这个份上,一切都没有问题了。末将肚子里的话也可以全数逃出来了。第一,无论如何大王子也要除掉都兰,让随便任何一位将领接受龙城的兵权,这一点,我相信应该很容易办到了,可是第二件——”李德阳欲言又止,低着头用眼角偷看冒顿的表情。
“你犹豫什么,此时此刻,我们还有犹豫的时间吗,有话快说。”冒顿想不出有什么阻力可以阻止他登上权力的巅峰。
“末将刚才已经说过了,您的鸣镝箭阵还没有练成,射马和射人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李德阳拐弯抹角的引导冒顿。
“那你的意思是让本王子亲自去做靶子了。”冒顿一脸的苦笑:“这算什么计策,胡说八道。”李德阳的头垂的更低;“找个亲近的人吧,也许应该是大王子最最心爱的人,除此之外,别无它法。真正的草原霸主将是个钢铁巨人,他拥有无穷的力量和铁石的心肠。”冒顿楞了一下;“你说,要我射杀最亲近的人,真的,真的一定要这样做吗?”
“除非取消计划。”
冒顿厉声道;“箭在弦上,不得不。不要说现在来不及取消计划了,就算是可以,我也根本没想过放弃。”
“那么——”李德阳和冒顿产生了半分钟的对视,双方的目光像利剑般在空气中蹭出灿烂的鬼火;“就是您的阙氏,王妃。”
冒顿闭紧了双目,暗叹一声;“王妃,王妃啊——好吧,为了大匈奴的命运,牺牲个把女人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