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张的嘴角蜿蜒而下、一直延伸到了脖颈,最后淹没在衣服里。一边哭着嘴里还时不时的念叨着;
“老爷,您要给老奴做主啊!这事儿真不是奴才做的,您要给奴才做主啊!”
翻来覆去的也就是这两句话。相必之下、旁边的柳叶倒是好了许多,只是坐在地上捂着右脸、低低的啜泣。
旁边站了王妈和文绢,此时文绢惨白着脸站在一旁,似乎还未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在她看来、这王妈未免也太狠了。
她们过来本是夫人吩咐的,让把刘婆子和柳叶带到映春堂去,她要好好审一审、到底是谁谋害了五姨娘的孩子。文绢只觉得是个威风的差事、没成想到了望秋阁说明来意后、刘婆子便死都不肯去。王妈是府里的老人了、自然不会这么空手而归,当下便呵斥道;
“没做亏心事,还怕见夫人吗?把事实一五一十的告诉夫人,自会还你清白。怎得在这还撒起泼来,真真是让小辈们笑话。”
而刘婆子、自下定决心不去映春堂后、便知道要得罪王氏了。没办法、谁叫王姨娘这孩子没得蹊跷呢?就像她说的、这孩子可是老爷盼了十来年的儿子,眼看着就要临盆了,竟被人给害了去,夫人那么精明的人、做事怎么会留下把柄,那要是什么都查不出的话,定要有个人去背这个黑锅,今日自己若去了、岂不是正给了她机会,所以这个院子是坚决不能出的,所以便跟王妈耍了哼。
王妈算是秋家的半个管家了、怎么能忍受刘婆子在面前撒泼,当下就上前抓了她的衣领便要往外带,没想到刘婆子力气到不小、一路挣扎着,正好碰到出门的柳叶,柳叶也是涨了胆子,上前便拽王妈的手,王妈一面要应对刘婆子的挣扎、另一边还要留心柳叶拿了指甲掐她。面对两人的撒泼,王妈立时来了气、松手对着柳叶的脸、便是两个响亮的巴掌,下手之重直让柳叶眼冒金星,嘴角都渗出点点的血丝来。
文绢早已在旁边看的惊呆了、哪里还想的起来去帮王妈,打了柳叶后、王妈便呵斥一旁傻愣着的文绢;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把她抓住了。”
刘婆子在王妈松手之际、赶紧就地滚了起来,一边滚还一边嚎啕大哭,哭声简直是震耳欲聋。
文绢被吼过后、才回了神,赶紧上前去抓柳叶,可谁想柳叶有样学样,也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王妈立时黑了脸,赶紧拿帕子堵了刘婆子的嘴、可刘婆子哪里是善茬儿,借助挣扎的机会、还使劲掐了王妈几次,掐过的地方都留了血印子。
就在四人纠缠之时、秋楚不知何时竟站在了门口,瞧着这混乱局面、大声呵斥道;
“这都在干什么?秋家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此时站在门口的秋楚、脸色犹如锅底般的黑,刘婆子见了他犹如见到了救星般,哭的更是肆无忌惮。王妈刚刚大意才吃了亏,现在依秋楚头上、冒出的根根青筋来看,他的忍耐已到了极限。所以现下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盯着刘婆子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