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很厉害的!”女孩抗议道。
“呵呵。”钱逸群不方便当着尊长的面对一个小女孩说脏话,只得吐出一句黑话,想必他们听不懂。
“哥哥说,这里有郭璞的《青囊中书》九卷真本,若是学会了,我们就能要什么有什么,过上好日子!”女孩打开了话匣子,一股脑将自己和李一清的来历目的说了个透彻。这也说明她所受惊吓总算平复,没有留下心理阴影。
不过这话题却不为张师所喜,一个人闷头走得更快了。
钱逸群掏出茅君笔,在女孩身上加持了一个金光符,这才没让她落队。
四人很快便回到了井下,张大师随手在地上画了个阵,道:“都站进来点。”
钱逸群连忙贴着张大师站了,女孩则仔细查看哥哥的手脚是不是都在阵中,以免发生意外。
张大师口诵真诀,顿时阵法发动,只是一黑一闪,便将四人送到了井上。
钱逸群扔下李一清,仰头看到弦月明黄,空气中含着一股松香,就连腊月的冷风都显得无比清新宜人,一扫刚才在玉钩洞天中的阴秽。
张大师没说什么,径自回单房去了。
钱逸群责无旁贷地要将李一清送回去,不过想到他曾以死亡威胁自己……
“我还是把他扔下井比较好。”钱逸群拉起李一清的领子,“这家伙说过要杀我。”
女孩吓得连忙抱住哥哥的大腿,哭道:“我哥哥最心善不过,连只鸡都没杀过,何况杀人呢!道长,你本领那么大,恐怕比我哥哥还大,求求你放过他吧。”
钱逸群看着月下女孩哭肿了的双眼,突然想起了小小。这两人差不多年纪,不过小小有家人爱护,而她却在外面跟着一个不着调的哥哥胡闯乱撞。
“其实,我开个玩笑而已……你哥哥真想杀我,的确也不容易。”钱逸群本想说:要想杀我,还得吃五百年米。只是想想破坏一个哥哥在妹妹心目中的形象实在太残酷,这才临时改了口。
实际上,这个勉强觉醒灵蕴,自以为法力无边的二货道人……钱逸群就算是睡上五百年等他杀,恐怕他也只能含恨而归。
女孩死死抱着李一清,不肯放手。
“喂,你叫什么名字?”
“李一泉。”女孩带着哭腔,“哥哥给我起的名字。”
“你住哪儿?”钱逸群松开了李一清,“大门关了,你怎么出去?”
“我就住在观里。”李一泉总算止住了哭腔。
道观不同寺庙,并不歧视女性。既然是祖师道场,那么不拘乾道、坤道,都能一体挂单,只是住宿的院子分开而已。钱逸群也见过几个坤道,只因为自己…一线,很少跟人联络,所以见面也只是打躬而过。
李一泉虽然不是坤道,却住在坤道院里。她是某位坤道经师的俗家弟子,这点上要比她哥哥强得多。李一清在琼花观三年,还没缘法拜师得授正法,只能在藏书阁里自己连蒙带猜,乱学一气。
“你别哭了。”钱逸群道,“回去洗洗睡吧,我会送你哥哥回去单房的。”
李一泉泪眼婆娑地看着钱逸群:“谢谢道长,你真是好人。”
“呵。”
“道长贵姓啊?”
“钱、前面没说么?”钱逸群差点说漏嘴。
还好女孩没听出来,认真地摇了摇头:“没有。”
“我叫厚道人。”钱逸群拎起李一清,扛在肩上,转身朝单房走去。
李一泉心中害怕,连忙快步跟上。钱逸群索性绕路送她到了坤道院,然后才回乾道院单房。至于这姑娘回去之后怎么跟师父解释,那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事了。
“喂,你倒是很享受啊!”钱逸群走到暗处,确定坤道院里看不到自己,将肩上的李一清重重摔在地上。
“啊呦喂!”李一清压抑地惨叫一声,“师兄,您慈悲。”
“慈你妹悲!”钱逸群早就跟他撕破了脸,也不用装作谦逊卑微了,“说,《青囊中书》在玉钩洞天哪里?”
“书上说,玉钩洞天里有郭璞墓,《青囊中书》就在墓里。”李一清揉着摔疼的屁股,“师兄,大家都是道门一脉,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你看,我都不计较了。”
“我计较。”钱逸群冷着脸。
“师兄,”李一清陪笑道,“你看,虽然你玄术了得,可我也不弱呀!日后小弟必然尽心尽力辅佐于你,等风云变幻,以你我的术数通玄,定能谋取一番人间富贵!”
钱逸群认真地看着李一清,良久方才恍然大悟:这家伙终究是没见识到我的手段,只以为我破了他的法,比他高出一线而已!道人我也算斗过黄元霸、白眉老的人物,尚且常常自危,他哪里来的这般自信?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