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心中也难免道一声:这老妖怪懂得倒是不少。
“师尊,那这种人岂不是很厉害?”女尼担忧道。
“厉害倒是未必,这种事讲究因缘。在乌斯藏,很多十来岁的小牧童,一觉起来便能诵持十万言的经文、史诗,这都是伏藏之力。”白眉老祖道,“这拉须嘎巴达瓦也是藏地有名的上师,他看重的伏藏多半不是等闲之物。”
“这名字好生奇怪。”女尼道。
“拉须是地名,只有地位高的藏人才有资格在姓名前冠上籍贯。”白眉道,“怎么,你看上他了?刚才我便见你们两个眉来眼去,莫非想当他的明妃?”
女尼一声娇嗔,就连躲在墙后的钱逸群都酥麻了半边身子。
“他要抓的那个得登巴十分滑头。嘎巴达瓦是藏人,在大明多有不便,故而一直抓不到。我阴山法脉弟子众多,散布极广,要抓那人便如瓮中抓鳖。”白眉大笑道,“更何况我们已经抓了他的女儿,只需守株,自然能够待兔。”
钱逸群心道:若是能知道那姑娘被关在哪里,我倒是乐意做件好事。多半在这老妖怪的落脚处,却不知道在哪里。
那边白眉老祖已经动了春情,一只手上摸索,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那女尼哼哼唧唧,一时间屋中气氛yin靡,春意盎然。
钱逸群以为他们要办正事了,没兴趣偷看,便想抽身。突然那女尼长哼一声,开口道:“师尊,那四个逆徒你就不打发了么?”
白眉老祖停下手,冷声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且饶他们一命,以观后效。怎么?你想看他们身首异处?”
“徒儿心里为师尊气不过嘛。”女尼娇声道。
“哈,你这点伎俩何必在我面前卖弄。”白眉老祖冷笑道,“你们不都是指望我那十卷《阴山正宗》么?他们死了,便只有传给你了吧。”
“师尊这话好伤人。”女尼说哭就哭,立时哽咽起来,“徒儿这心都碎了!”
钱逸群心中暗道:原来邪派传承便是如此钩心斗角,果然还是拜入正门好些。
“这回咱们是踢上铁板了,原来那人还不是天师八将,乃是正一天师!”白眉叹道,“所以我也不打算罚他们。人一辈子能遇上几次天师?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他说得自己好似悲天悯人的大修行,让钱逸群出了一身寒栗。
“师尊,这事说起来还不怪竹青子么?她总说自己多么耳聪目明,结果呢?天师在琼花观里住了小半个月,她却知都不知道。”女尼扇阴风点鬼火道,“师尊呀,你说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哼哼,”白眉老祖莫名阴笑起来,说道,“她自告奋勇看守人质,不肯跟我下井,我便有些疑她。”
“师尊呀,你说她会不会自己用那人质去换了伏藏的秘密?”女尼惊诧问道。
钱逸群心道:学阴山法门的人要伏藏干嘛?会不会藏文暂且不说,为了一个八字没一撇的伏藏,断了自己的师门上进之路,这不是白痴么?
这本是正常人的想法,然而邪道之所以为邪道,正是因为他们已经被利欲蒙蔽了本心,一切都以最坏、最险恶、最自私自利的方向去思考问题。白眉道人拍案而起,连给徒儿传功都顾不上了,道:“我得回去看看,免得那贱人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来!”
那女尼半真半假地挽留了一番,送白眉出了门。
钱逸群正要返身去追踪白眉落脚之处,突然听到那女尼道了一声:“出来吧。”
——咦,难道屋里还藏了人?
钱逸群心中暗道:这白眉老祖真是枉称高手,跟旁人在屋里共处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我说你呢,墙后之人。”女尼走到床前。
钱逸群一惊,一只玉手已经按在他肩上,却是之前那个身穿缁衣的尼姑。
她说道:“我们自己人自然知道是不是有人窥看。照规矩,被你看了的姐妹也得得一份赏钱呢。”
钱逸群伸手在她腰间一捏,见她既没有运劲,也没有逃避,看来不是个修法之人,这才放心了些。因问道:“我怎么答她?”
尼姑在机关上一按,登时露出一个与之前同样大小的暗门。钱逸群准备好了金刚珠,也不怕她偷袭,窜身出了暗门。
“阿弥陀佛!”钱逸群进去先宣了佛号,笑道,“没看到好戏也要给赏钱么?”
“不用不用,小尼还要好生谢你呢。”那尼姑身材丰腴,举手间自有一番媚态。
“哦?”钱逸群心道:这算是江湖黑话么?
“你不就是想救那个女子么?若是你成了,小尼怎么能不谢你?”说着,尼姑已经柔身贴了上来,轻轻吐出一股香气,**钱逸群的鼻腔。
“很好,”钱逸群笑道,“我只有一个问题。”
“我为什么帮你?”女尼替钱逸群问了出来。
“不。”钱逸群摇了摇头,“你怎么知道我要救那个女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