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那凶顽身死受诛,也一样是业力报应。”
“然后下辈子那凶顽再来找你报仇?”钱逸群冷笑道,“你们这么做什么时候才到头?”
“待得人归彼岸,花开净土,自然了结。”一乐又低声诵了佛号,道,“他们来了。”
即便是五感较弱的江湖人,也听到了纷杂的脚步声。
很快便有一群人涌进这藏宝室,却是僧俗夹杂,男女混行。这些人进了藏宝室之后,自然分成了三团,泾渭分明,只是齐齐对着钱逸群。
钱逸群定睛一看,有两拨却是故旧。
一者是罗奥松带来的绿林之人,其中还有两个眼熟的面孔,却是当日攻打影园的山贼劫匪。看来劫狱之事,便是白眉余孽与那些山贼勾当做下的。
另一拨却是那个僧团。为首的是慧光和尚,身后跟着几个大明寺的法力僧。另有几个身穿缁衣的女尼随行,容貌却是钱逸群不记得的。
最后一拨钱逸群不认识的,却是一直守在城外裹足不前的江湖客。他们直到见识了一乐的大法力开路,这才敢尾随前来。名曰长长见识,实际上却抱着浑水摸鱼的念头。
这三拨人分了左中右,和尚在中间,隐隐有马首之意。
钱逸群笑道:“好罢,人都来齐了,话也该说清楚了。凭白扣我一脑袋杀人夺经的屎盆子,小道吃不消。”
一乐回身微微一躬,道:“请福清法师。”
和尚之中走出一个老尼,低头垂目,好似不敢看人。一乐请她上前,道:“这位便是雪花庵住持和尚,福清法师。”
钱逸群记得当日自己用的是张文晋的容貌,哪里会怕她认出来?当下朗声道:“法师可认得我么!
那福清老尼抬眼看了钱逸群一眼,面露惊恐之色:“正是你这yin贼!打杀我两个徒儿!”
咦!
——这尼玛是怎么回事?莫非是真强盗遇着了真无赖!
钱逸群一愣。
这老尼压根就没想过要认出人来。说起来雪花庵里的那些经文大半都是大明寺存在那里的。占地方不说,还要费人打扫。被人卷包会之后,反倒省了这老尼的麻烦。只是两个比丘尼被杀却不是小事,总得有人出来认罪,否则一不好向官府交代,二也不便开门做生意了。
有慧光法师开示,又有一乐和尚撑腰,福清怕得谁来?
“你确定是我这张面孔?”钱逸群冷笑道。
“正是!你化作灰灰老尼也认得!”那老尼牙紧,死死咬住不松口。
钱逸群转向一乐道:“法师,你现在知道被骗了吧?杀人夺经这种事,道人我再无知无畏,也不会连个容貌都不改便去的道理。”
一乐也有此等疑惑,不过终究是信自己人多些,便道:“出家人不打诳语。福清和尚是老修行,岂能诬赖于你?你且放下兵器,与我们去大明寺,自有分说。”
钱逸群冷笑道:“大明寺已经成了官府么?还可以抓人审案!”
“这事牵扯秘法玄术,怕官府不能明白。”一乐道,“道长,请移步。”
“道长,是非曲折,自然要说个明白的。”罗奥松突然插嘴道,“我师父与师兄一向勤勉修行,却被你杀了,这冤仇该怎么解?”罗奥松见识了一乐的手段,感觉更在钱逸群之上,当即将过往仇怨抛出来,也是扯住钱逸群不放。
“赔你两件宝贝如何?”钱逸群冷笑道。
罗奥松的目的正是如此,可是被钱逸群这么一语道破,却像是自己在用师父师兄的性命换取宝物。只一句话,就将他刚披上去的伪善外衣剥得一干二净。
“那你待如何?要我偿命么!”钱逸群目光阴冷,盯着罗奥松。
见罗奥松不说话,另外一边却出来个锦衣公子。那人朝钱逸群微微拱手:“看来我这事却是最简单不过,若是二位不介意,请容在下先说。”
一乐并未反对,心道:这道人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四处结怨。
“你谁啊?”钱逸群斜眼打量了他一番。
“在下姓徐,名英国。江湖上的朋友给面子,称我‘一点寒芒’……”
“没听说过,有屁快放!”钱逸群不屑道。
徐英国满脸胀红,大声道:“当**在镇江‘淮扬客’,戏耍舍弟,使得他如今痴痴呆呆,不肯出门见人。你有何话说!”
“你是要我赔银子么?”
“我要你当着诸位江湖朋友的面,诚心奉茶道歉!”徐英国厉声喝道。
“他还在苏州王家,打残了隆璇子道长。”江湖人堆之中,有个声音高声叫道。
眼看钱逸群四面楚歌,到处都是来找茬报仇的,之前托庇于钱逸群一行的江湖客,纷纷悄悄挪步,撤到徐英国身后。如此非但免去了池鱼之灾,更说不定能捞上点鱼汤,实在是太英明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