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锄奸到了一半,因为救你恐怕只能半途而废了。”钱逸群无奈道,“现在咱们去找个大户打场秋风,也方便赶路。”
“哪家大户?”柳定定好奇道。
这里除了王家,还有谁称得上是大户的!?
王家管事本以为送走了瘟神,犹自庆幸。谁知这道人很不讲究,送他川资他不要说是嫌脏,偏偏要自甘强梁自己来取!难道一样的银子,就因为入手不同,成色就不一样了么?
眼看这道人没头苍蝇一般乱撞,仍旧是见人就杀。王家管事心如刀割,又找到了永瑢和尚。
永瑢和尚双目一垂,闭口不言。
“大师,现在怎么办啊!那妖道显然是出尔反尔啊!”王家管事痛心疾首道。
永瑢沉默良久,方才道:“这样,你将此地钱财都堆在外面,看他取不取。”
这样一个魔头,杀又杀不过,除了顺着他的意还能如何?
王家管事心中暗骂:你这秃驴白受我家主人香火!这点本事都没有!我王家何曾受过如此屈辱!若非我身负守宅之责,就是死也不会做这等丢人现眼的事!
他虽然这么想,不过手下动作缺快。库房里的存粮存银,纷纷抬了出来,放在院中。更有忠仆一心为主,勇敢地承担了为钱逸群带路的工作。
钱逸群到了库房,见一院子的银粮,大手一挥便统统装入金鳞篓里。看得那些“围观”的和尚们眼皮直跳,自从出道以来,还不曾见过如此有容乃大的宝贝!想来这金鳞篓便是天下独家一件的至宝了!
钱逸群收了外面的,又进库房扫荡一番,真个是“粒粒皆辛苦,半点不浪费”。
“王家真是小气,弄些陈年烂谷来应付我!”钱逸群见库房里还有好几间房子堆放着药材,也一并收了。
这里是王家人来度假的地方,并非专门的商业库房,里面的药材也都是王家人自己食用,皆是成色极佳的上品。
又有他们与辽东往来所购买的两尺长野山参,数斗大东珠,都是有钱难买的宝贝,此刻纷纷进了金鳞篓,改名换姓成了钱家人。
“师弟真是发财了!”柳定定一路跟着,惊叹王家豪富,更惊叹师弟这威名显赫。
“我一个道人,发什么财呀。”钱逸群无所谓道,“天之道,损有余补不足,道人我这是替天行道。”
“虽然听你说得一愣愣的,但总觉得哪里不对。”柳定定说道,“这珠子这么大,给我一颗玩玩吧。”
“这是贫道拿去赈济灾民的善款,不能妄动。”钱逸群脸色一板,甩袖而出,根本不担心柳定定不跟上来。
他其实更希望柳定定能够不跟上来。
柳定定讨要不成,撅嘴而出,不过很快便忘了这等不悦。
因为阿牛与白枫白沙终于回来了。
钱逸群上前打了个招呼,发现少了几个人。
两个挂名弟子顾媚娘与杨爱,还有钱卫和符玉泽并没有与他们一同回来。
“你伤了杨姑娘的心,媚娘与符少追去了,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白沙道。
钱逸群语噎。
杨爱虽然漂亮可爱,曲子也唱得甚合自己胃口,但要说爱慕还差那么一些。当年自己受荷尔蒙的冲动,也的确有揽之入怀的欲念,但是如今多年过去,杨爱在他眼中就显得有些太年轻幼稚了。
唔,这个多年是钱逸群独自走过,而杨爱很悲催地仍停留在“不久前”。
时间果然是拉开两人距离的毒药。
“对了!”钱逸群高叫一声。
“怎么?”所有人都被他吸引住了目光。
“如今天下不太平,有晋商八家,私通敌国,吃里扒外,卖国求荣,道人我一定要找到证据将他们的丑恶行径报与朝堂。”钱逸群大义凛然道。
——原来只是岔开话题的小手段,真是让人失望……
众人心中暗道。
当然,众人之中是不包括阿牛和方清竹的!
阿牛是反应迟钝,对这国家大义完全没有概念!
方清竹嘛,只要是个人,说什么她都信。哪怕跟她说太阳是方的,她都会真的去看一眼。
“你不等他们了?”白枫问道。
“这个嘛,事不宜迟,我还得早日赶去辽东,救北国生民于建奴铁蹄之下,让他们自己追过来吧。”钱逸群心中挂念着冰玉鉴的事,哪里肯过多耽搁。
至于八家晋商通敌的证据……那东西真有必要么?等能够腾出手了,直接杀光就行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