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
春月只跟着姐姐,和小伙伴们呼啦啦跑来跑去,偶尔和刘小牛打了架也没人来说她,毕竟小牛的家长都得了刘三家一些好处。
刘三是种地的好手。虽然这个时空既无农药也没有化肥,但人家勤快呀,挑粪浇水除草除虫,忙得不亦乐乎。二个月后,白菘裹了就有成人两人拳头大了,莴苣也长了一两尺高了。
漫山遍野焦黄,只有刘三家的青葱一片,村人慢慢开始羡慕起来,也不去打牌,只在他家的田间地头查看,相互交流种地经验。
刘老头捏着烟枪,在刘三家的菜地里走来走去,心里也是挺高兴的。
不过罗氏几个人心里在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秋后的害虫又少,刘三打理菜地倒比春天来得轻松。他没日没夜呆在地里,就盼着有个好收成。
春花娘看见地里的菜长势良好,叫刘三花了二十个钱买了五十担粪浇在菜地里。
过了两个月,刘三家收菜了!村里村外轰动了!从来没见过临冬还有大面积卖菜的奇景!那真是叫一个热闹!
春花娘请了十个劳动力,一天就把几亩菜收完,再装进牛车里,拉进城,卖了。这个季度小菜奇缺,刘三家的菜很受欢迎,五个菜贩子将刘家一千斤白菘、五百斤莴苣瓜分干净,还问那地里剩下的一亩菜还卖不卖。
白菘二个钱一斤、莴苣三个钱一斤,卖了三千五百钱,除去请的人工钱,刘三家净赚三千四百五十钱,并剩半亩菜,这可是一笔巨大的收入,因为在这个自给自足的小山村,一户六口人家一年也不过花几百个钱而已。这还是大手大脚的,有的人家一年就花个买盐、买铁的钱而已。
刘三家打地洞把钱藏得好好的,也来不及高兴,就开始将地里剩下人不能吃的青的黄的菜叶收起来砍碎窖藏,作为猪食,这些菜叶算起来也有几百斤,勉强养得肥一头猪了。
忙完了这个季,全家人好好休息了几天,又育了苗,在地里种上菜,只等来年春天收了。
现在村里人也不拿白眼对着刘三一家了,看见他家又在种菜,就跟刘三要了菜秧,在自家地里种上。连刘小姑吃了刘三家的菜,都跑来要苗,种在自己的地里。
春花娘风头了一把,心里万分高兴,提了礼物专门去私塾老师张夫子家谢了他,说他学问高,把自家姑娘教得好。张夫子闲暇时才教春花学点字,这个女学生又聪慧,学什么一点就通,比学里的男娃学得还快,是以乐意教她。私塾的男学子偶尔还向春花请教一二也是有的,所以春花坐在私塾窗下听课,也没有人说她。
二伯娘家的二小子刘冬生也在张夫子家进学,自从刘家蔬菜大卖,他就经常来刘三家学习做作业。不过,二伯娘不大高兴,揪了他几次耳朵,就不大来了。
闲时春花就坐在爹制作的小桌子小板凳上,冥思苦想,怎么才能改善家里经济条件。她不动,春花娘也不说她。坐烦了,春花也拿了绣绷绣上几朵桃花、几片叶子,春花娘说手艺挺不错,绣鸳鸯足够的。春花听了一阵大汗,嫁人怕还早呢嘛。春月喜欢漂亮的玩意,成天缠着刘三给她制作玩具。刘三是个蹩脚的木匠,作的小玩具稀松平常,但也够春月高兴一会的。
春花想想搞家副业真是靠天吃饭,挣不上几个钱,于是想让家里做生意。春花娘说不现实,没人脉,土地才是农民的根本。春花就歇了这心思。
春花想了想爹爹的手艺,对问老娘,“娘,咱爹的木匠活是跟谁学的?”
“你爹年轻时出去闯荡过几年,不知他在哪里学的,还没有邻村的赵木匠活儿做得好。不过咱家的木器都是你爹做的。”
春花笑道:“娘,又嫌又用,得了便宜卖乖。”
春花娘也笑了,道:“我当时就看上他这点手艺,不然这么穷乡僻壤的,你爹年纪又大了,哪个姑娘嫁他呀。当年,邻居们都说他讨不到老婆呢。”
春月哈哈笑道:“娘,你还说爹是傻的,我看你才傻。不嫁富家翁,却嫁穷儿郎。”
“你爹当年长得俊呢,小姑娘没有不爱俏郎君的。”
刘三扛着锄头回家,听到笑声,连问怎么了。
娘仨捂嘴,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