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做为男人家,总是有一把力气,都得抬抬东西,帮个忙。
前厅就由小云暂时负责。这个姑娘长得漂亮,性子安静讨喜,颇得顾客的赞扬。
春花拿了炭笔就准备在糙纸上写字。
陈夫子一戒尺打来,骂道:“又拿这个东西写字!鬼模鬼样,成何体统,都是从哪里学来!”
春花讪笑,连忙重新拿出一支毛笔,讨饶道:“不敢啦,不敢啦,夫子,我用它写!都认真写。”
陈夫子看了半天,拿起糙纸,皱眉道:“你都写的什么!上课不好好上,娘子家,成天钻营这种商事!小家子气!”
“不敢,不敢,我就练练字。夫子,今天的作业我做好了呢。现在是我业余时间,我随便写写啊。你看我写的字儿,是不是比以前有神多啦。”
“嗯,字,还成,就是这么一手好字,写这种商业经济,实在糟蹋了学问啊。”
春花举手,道:“夫子啊,朝廷户部工部的官员,税官啦,似乎都在写这种东西。就,就那奏则,不能不写经济吧。何况官家怕是最爱看那上面的数字蹭蹭蹭地往上涨吧。”
陈夫子一噎,倒竖了眉毛,喝道:“还敢顶嘴!罚抄十篇大字!背诵一篇《史记》来!”
春花无力地瘫在坐上,哀嚎道:“夫子啊,以前不是背四书五经吗,我要背那个!”
春月从夫子身后探出个头,笑道:“姐姐,夫子来之前你就会背那什么经了!背书不是要捡生的不会的文章背吗。”
为什么她来之后,春花就没提过她会背那什么经呢,她被骗了整整一个夏天外加半个秋天啊。陈夫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春花不得不重拾书本,潜心下来背书,真正做回了摇头晃脑背死书的小学生。
《史记》啊《史记》,她最讨厌《史记》了。
午饭时春花娘还奇怪大女儿怎么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待听说是在背书,就笑得呵呵的,一边感谢夫子教诲,一边给春花夹肉说是补脑子。
春花真是觉得压力山大,让一个大人去背一篇古涩的古文,她容易么她。
直到晚饭前,春花才磕磕巴巴地背完了书。
陈夫子不甚满意,道明天还要抽查。
春花瞬间脱力了有木有。速记的东西,它忘得快呀。就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东西。生意也不去管了,每日里专心地背起书来。
一个名人的一生,从出生到死亡,从成功到失败,到兴到衰,背起来长,说起来短的这么一篇记就完了。春花瞬间觉得崩溃了,沉浸进书里,代入到主角,一天过完一个人生,真得心力交瘁好不好。如此精疲力竭地过了大半个月,春花终于能咂摸出点“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的味道了。
真是越挫越勇,如今一天背一篇文章竟然也只是小CASS了,春花自我陶醉中。
陈夫子就又加了音律一课,春花连屎的心都有了,虽然很想学会弹琴,但她连个五线谱都认不到一个人物,怎么背那五音:宫、商、角、徵、羽啊。
神啊救救我吧,我再也不羡慕高山流水了。老师,你要不要这样全才哇。我家开的工资它不够你的劳动付出哇。
春花再也记不起要做什么生意计划了。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马六儿带着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老太太来她家时,春花都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
马六儿笑道:“刘老板,我可真带着人上门来啦!要是你们说不出个章程来,可苦了我老人家跑这一趟又一趟啊。”
马六儿的姨表舅子的亲娘郑涂氏里里外外地研究了刘家铺子一篇,这才由着同样里里外外仔细看了个遍的儿子郑旺财和儿媳宝银娘扶进屋内坐下。
双方介绍之后,春花娘道:“郑娘子,你们来之前可想好章程没有?”
刘三口拙,一般涉及到银钱的事都由春花娘出面。
郑涂氏一脸精明,先把刘三一家大小挨个打量心中有了第一印像,才道:“章程是有,不过和你们的意思有点相佐。”
春花娘大方道:“请说说你的要求。我们觉得合适呢就谈下去,不合适呢就当认识一场,做个朋友。你们也难得来一趟,坐坐船,看看涪江的美景,都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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