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客栈休息了一个时辰,下午就准备去找黄大。
陈夫子上了年纪的人,说她有点累,要休息一个下午,就由二壮娘子在客栈陪着她。本来也要把春雪留在客栈的,但她不干,流眼抹泪儿的,刘三只好又背起她,一边骂她小讨债鬼儿。
春雪倒是得意极了,两只乌漆漆的眼珠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好奇地看着街景。
小黄大的成衣店却极不好找,问过好多家,都说没有这个人。
刘三驮着个小的,皱着眉道:“是不是小黄大没在县城上,别人哄了我们?要不然,他一个在县城里呆了十几年的老住户,怎么会没人知道。”
春花娘道:“县城那么大,不像我们镇上,谁家谁家的都认识。”
大牛道:“叔娘,听说小黄大的娘子姓胡,本来就是县城人士,要不报上她的名字试试?”
果然一问,多半知道胡大娘子,说是招赘上门的,夫家好像姓黄。
沿着人指的方向,还没找到地方,竟然就遇到了黄大。
春花吃了一惊,连忙上前喊道:“黄大叔!”
黄大亦惊了一跳,道:“小娘子!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专门来找你,谈房子的事来了。”
黄大顿了顿,“怎么,黄二去老房子了?”
春花诉着苦,“是啊!天天来,要死要活的,非要收回老房子!我们家生意都做不成了。”见黄大并没有邀请他们去小黄大铺子的意思,“要不这样,黄叔,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黄大眉头紧锁,呆了一呆。“跟我来吧。”将刘三一家带到不远处涪江的河堤边,随意坐在石头上,“去年我回去拿租金,就同你们说过,不要理黄二就行了,他还来闹?”
春花娘道:“黄大哥,你们老二两口子的脾气,难道你不晓得?三天两头来我家走一遭,要钱要房,闹得人尽皆知。像我家欠他的一样!哎呀,我们可真是怕了他呀。这回来就是想把房子的事彻底解决解决。你想啊,做生意就注重个和气生财。他这一回二回的,我们简直就成了镇上的一个笑话,怎么做生意?”
黄大脸色十分愁苦,道:“大妹子,我儿子媳妇。我也拿他们没办法!一个二个都要刮我的骨肉!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春花娘和刘三对视了一眼,道:“难道你老在县城里也住得不舒坦?”
“全都姓胡了,我一个外人去他家,还谈什么舒坦?”黄大只吐了一句,又不好多说儿子的家事,只低着头唉声叹气。
虽然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着。但交浅言浅,春花娘不好进一步询问,停了一会。“那你老自己有什么安排,对老房子有什么安排?”
“哎,我就是孤人命!你说生儿子有什么用,一个都靠不住!大妹子,大兄弟啊。不要把儿女生得太聪明了,小时喝你的血。大时刮你的骨哇!大兄弟,你有福啦,生了三个女儿,女儿好哇,贴心,孝顺,比生十个胖儿子都要靠得住!你说人活这一辈子到底是图个啥呀?”黄大牛头不对马嘴地发着牢骚,“你看,我的几个女儿一年家给我的东西,比儿子还多呀,顾娘家人!她们小时候吃的用的,有哪一点比得上哥哥,到头来,却是最孝顺的!你看我大亲家,女儿多孝顺啊,什么都想着爹娘!哪还认识一个老公公!哦,不,认识认识,怎么不认识,她就认为老公公包里的银子!”
刘三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宽泛地安慰着。
一家人听了一下午牢骚话,失望而归。
春花娘叹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镇上人都说黄大来县城享福了,黄大家发财了,两个儿子都开起铺子了,结果却是这番境地!还不如在家种地,有点稀饭喝着来得强。你看他的衣赏,还是前年那套,又脏又破,我们老了要是落入到这步田地,真是还不如死了算了。”
春花道:“娘,你担心什么?以后会孝顺你的!不高兴了,上大衙门一告,谁敢惹你老人家呀!”
说得春花娘一乐,又唬着脸道:“不但要去大衙门告,还要去宫里告呢!不怕你们不孝!”
“娘,那你说老房子的事该怎么办?今天交了一年租金,能管一年,那后年呢?要是黄大叔有个好歹,那两兄弟一争产,我们夹在中间,可不好过。我看他的样子在县城也住不长久,要是他回镇上,要收回房子,又怎么办?真是愁人,要是自家有铺面房子就好了。”
“能怎么办,过一天算一天,等走到那一步再说。”
刘三道:“实在不行,在镇子边上买一块地,我们自已修房子!”
“说得轻巧,吃根灯草!在镇子上买地建房没有几百两,能拿得下来吗?我们家哪里来那么多现钱!再说镇上哪里有合适的地?”
“有是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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