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老方这才抽出一支点上,悠然自得地抽了口烟道:“小张同志你别介意啊,小袁刚刚工作,脾气急躁了一点,其实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哪有人去打人还扔一张身份证明在现场的。”
被烟熏得如和田玉籽皮一样的手指点了点那张临时记者证:“镇北狗场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肯定是个聪明人,这么低智商的犯罪行为你应该不会干。”
张合欢真是哭笑不得,这个老方是个老狐狸,从头到尾都明白着呢,他没有马上表态,继续听老方怎么讲。
“我们过来也只是调查情况,绝没有要把你定罪的意思,对了,你仔细回忆一下,在那个时间段有谁能证明你不在场吗?”
张合欢想到了楚七月,只是她当时喝多了,还记得说过什么吗?他还是把楚七月的手机号码提供给了老方。
老方当即给楚七月打了电话,在电话中问了几句,挂上电话,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张合欢同志,你昨晚去过猪圈?”
张合欢拍了自己脑门子一巴掌,昨晚楚七月的确问过他在什么地方,他亲口告诉楚七月自己在猪圈,卧槽!这事儿还真赶巧了,张合欢道:“男女之间打情骂俏开玩笑不是很正常,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老方认为也合理,他回头还要去调查一下张合欢的通话记录,从通话时间上进行一个排查,提醒张合欢在这件事没调查清楚之前不要离开汉县,要保持手机二十四小时畅通。
这场大雨中午就停了,张合欢身正不怕影子斜,毕竟通话记录在那儿摆着呢,张富贵挨打的时间段,他躺在床上陪醉醺醺的楚七月聊天呢。他准备去一趟县城,和楚七月见个面,争取把昨晚的事情说清楚,只是接连打了两个电话,楚七月的电话都处于关机状态,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途经张寨乡的时候,看到不少人都围在小商河周边的鱼塘旁,新闻工作者特有的敏锐嗅觉让张合欢感觉到有些不同寻常。
张合欢将摩托车停在路边,凑了过去,发现鱼塘的水面上白花花一片,全都是翻肚皮的死鱼,鱼塘承包户愁眉苦脸地望着大片的死鱼,几个婆娘已经坐在泥地里嚎啕大哭起来。
张合欢回去取了相机拍了几张照片,开始他以为只是偶然现象,可途中经过的几处鱼塘全都发生了大面积死鱼的现象,造成鱼群大量死亡的原因应该不是昨天的那场倾盆大雨引发的缺氧,张合欢首先想到了水污染,如果是污染那就一定会有污染源,涉及到污染就会联系到环保这个高大上的命题,张合欢顿时来了精神。
一路来到富贵养猪场附近,已经见证了七家鱼塘的悲剧,张合欢采访了一下围观群众,有不少人认为是富贵猪场流出的污水污染了附近的鱼塘,从而导致了鱼群大面积死亡的现象。
根据现场群众的议论,其实鱼塘死鱼的现象前几天就发生过,当时是富贵养猪场旁边的一家鱼塘,因为鱼塘内的鱼群大量死亡,鱼塘承包人刘洪根还上门去找张富贵理论,发生了一些肢体冲突,刘洪根被张富贵和其家人揍了一顿,后来由派出所出面调和。双方各持己见,谁也不愿意让步,目前处于僵持阶段。
刘洪根其实和张合欢一样也是昨晚殴打张富贵的嫌疑人之一,也被派出所叫去问话。
张合欢问明了刘洪根的鱼塘所在地,赶了过去,离鱼塘很远就闻到一股让人发呕的臭气。刘洪根承包了六十亩鱼塘,鱼塘内的死鱼现象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虽然每天都在捞死鱼,增加了两台增氧机,可情况还是没有丝毫的改善,反而越来越严重,接连几日捞出的死鱼都在一千公斤以上。
刘洪根蹲在鱼塘边,守着一大片臭烘烘的死鱼,双手捂着脑袋,内心充满了绝望,鱼塘的启动全靠农业贷款,这下赔了个底儿掉。
张合欢来到刘洪根身边,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了他,刘洪根看了这陌生小伙子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支烟,张合欢掏出一次性打火机帮他点上。
刘洪根抽了口烟,向他点了点头表示谢意:“你咋不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