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缇骑们紧紧包围在了这小小的旅舍之中。
缇骑们是大明精锐中的精锐,他们的身形动作都很隐蔽。
刘玉叹了口气,汉儿这差事,真的很难办。
他站起身来,来到了门前,想要让小二取点吃食来,他刚打开门,卢忠的手铳,就顶到了刘玉的脑门上。
“拿下!”卢忠一脚将刘玉踹翻在地,左右一拥而上,将其绑的结结实实,连腿都给绑住了。
刘玉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绑的可谓是扎扎实实。
绑住了腿不能走没事,走的时候,缇骑可以把他扛回去,他不需要走路。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刘玉被摁在地上,惊恐万分的喊道。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被捕,他的义父韩政,乃是独石镇守,他深知大明的办事速度多么的拖沓。
他露面了不到半天时间,就被抓到了?
他当然不知道,一路走来,他的消息都看到了官府告示的百姓们告诉了散在各处的缇骑们。
卢忠左右看了看,将刘玉的袜子扯了下来,塞进了刘玉的嘴里。
“聒噪。”卢忠挥了挥手,示意缇骑进到房间之内,将所有的东西查获。
他之所以堵住刘玉的嘴,就是怕他咬舌,虽然死不了,但是短期内不能说话,反而麻烦。
当然,卢忠不认为这等汉儿,有那个魄力咬舌。
细细盘查之后,卢忠才扛着刘玉回京。
是夜,卢忠终于得到了完整的审讯和确凿的证据,才带着所有的案宗,来到了郕王府。
国事唯艰,朱祁钰也很辛苦,千头万绪。
在京文武死了六十六人,有十八人是武勋,其他都是官僚,这些位置,他每一个任命,都要极为的慎重。
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君之所司也,每一个任命都要慎重。
各地都察院的巡按御史,也需要更换一些。
朱叫门用人全看自己心意,一些人的履历,就连朱祁钰都看出了端倪,是不合用的人。
“陛下,臣把刘安给抓住了。”卢忠终于能够在陛下面前挺直腰杆了,能够大声说话了。
哪怕是刺王杀驾是个蓄谋已久的敌特活动,他没抓到人,那就是他的失职!
作为陛下的爪牙,不够锋利,就是他的错。
现在他终于把人抓到了。
“很好,距离你说的十日之限,仅仅过去了一天的时间。很好!”朱祁钰拿起了卢忠递上来的案宗,不住的点头。
卢忠如此迅速的拿下了一个隐藏如此之深的奸细。
朝臣们但凡敢做点坏事,都得问问自己和自己家人的脖子硬,还是大明陛下的刀子锋利。
这是一种震慑作用。
这对朱祁钰推行官舍法和推行农庄法,都有很好的助力。
皇帝的刀子越快,这些官僚们,就会越怕。
不肯下刀子,怕下刀子,在大明,是当不好皇帝的。
“还有同党!”朱祁钰将案宗放下,刘玉是首恶,但是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些奸细。
朱祁钰十分确信的说道:“除恶务尽!”
“卢指挥,朕命你增补此案,将其全部抓捕归案,无论牵连到谁的家仆,尽数查办。”
“必须严办,否则何以立威?”
“臣领旨!”卢忠俯首领命。
抓奸细这种事,就要一挖到底,没有宽恕的余地。
朱祁钰看了看案卷,最让他惊喜的除了卢忠的办案能力以外,还有就是这些线索的提供者了。
自己守住了大明京师,京畿的百姓,踊跃的汇报线索,这就很舒服。
他灵光一闪,满是笑容的说道:“还有,这次朝阳门内外百姓,密云百姓,京畿旅舍,都提供弥足珍贵的线索。”
“是不是可以给一些适当的银两作为报酬呢?”
“京师百万之众,京畿逾三百余万人,抓奸细这种事,仅仅靠缇骑那三五千人,抓的完吗?”
“这次百姓积极提供线索,若是给予一定的厚赏,此事就不会成为无源之水,而是可以成为常例。”
“从一两到五十两银子,按照线索的重要程度奖励,这是不是个好办法?”
朱祁钰提出了一个观点,让卢忠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这种依托百姓去办案的法子,的确是个再妙不过的法子了。
尤其是这种大海捞针的抓奸细的事儿,的确是行之有效的法子。
“臣领旨!”卢忠再次俯首,陛下这些奇思妙想,总是能够如此巧妙的解决很多很多的棘手问题。
“嗯,还有,王恭厂的火药坊也要盯紧了,朕不想瓦剌人有新式火药,至少几年内不能有。”
朱祁钰的叮嘱十分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