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部是出了名的厉害,不仅厉害,对于他想打的人,绝对不会留情,于是他就在一次跆拳道训练当中不顾身份的“故意”与罗鹏对打,结果导致罗鹏断了四根肋骨。
擂台上面拳脚无眼,打伤人本来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在双方都穿了护具的情况下罗鹏还伤成那样,了解冯子明手段的陈警司清楚的知道他这是在泄愤,于是秉着公正的原则对冯子明进行了处分,放了他一个月的“大假”,最后把他从重案组调到一个西总区最闲的地方——枪房,这也是冯子明从警以来唯一的不良纪录,虽然他在对待罪大恶极的犯罪嫌疑人的时候经常使用极端甚至是残忍的手段,但都被他巧妙的掩示了过去,让人抓不到半点把柄,也使得众多“受害者”无处投诉。
对于冯子明这样的警界精英,老陈当然不可能把他埋没在枪房,也不可能让他待在立功再调任但立功可能性几乎为零的地方,更何况罗鹏那种为了抢功劳而使的“卑鄙”手段为大多数同僚所不齿,便私下和冯子明有了个协议,让冯子明在枪房静心待半年,半年以后他一定想办法把冯子明给调出来,如今半年已过,每次行动都要提枪冲在第一个的冯子明接到的却是这样一纸调令,当然想不通了,在冯子明眼里,不能冲锋陷阵而改去教学生,这和守枪房也没有什么两样了。
“其实……其实能去警察学校当教官的警员都是十分出色的,总比……”陈警司叹气道,“总比在枪房好啊。”
“我不想去,陈sir,你知道我这人,也了解我适合干什么,”冯子明把黑咖啡一饮而尽,“难道还是因为罗鹏那件事?”
陈警司摇了摇头,笑道:“那事已经告一段落了,对你不会再有什么影响了,对于你的调职问题,我们都很客观的。”
客观?客观就应该调我回重案组,冯子明笑道:“不管什么原因,重案组既然回不去了,那我申请调到反黑组,反正罗鹏还躺在家里休养呢。”
真好意思提,罗鹏这样还不是你害的,老陈坚决摇头:“不行。”
“那……特警队?”
“废话!”
“扫黄组?”
“你美得你!”
“交通组,交通组总行了吧。”冯子明退而求其次,他实在不想退居二线。
“唉!”老陈知道冯子明的心思,像冯子明这样出色的警察不战斗在第一线也确实是警察部的一大损失,但警察部是一个极为敏感的地方,以冯子明如今的身份来说,上头实在是难以再对他委以重任,也再难以让他参与警察部的直接任务,就把他调到警察训练学校也都是因为他的表现实在是太出色了,要不然直接辞退也是理所当然的,见到冯子明这样,老陈真想把他现在还蒙在鼓里的家庭背景告诉他,但终于还是忍住了,警务处处长之前亲自交待过,对于冯子明的身份,得对外界保密,对冯子明本人也最好保密,于是说,“子明,你今天来是不是想谈不拢就辞职,我也把话说明,你如果真不愿意去警察学校,那也只有辞职一条路了,不过……这样太可惜了。”
冯子明看得出老陈有难言之隐,虽然和老陈相交甚熟,但也不会笨到去探问上司不想说的话,见老陈言语虽然平淡,但却是毋庸质疑的坚决,连辞职这种事情都主动向他提出来了,“威胁”显然已经起不了作用,既然这样,那冯子明也只好接受,枪房这种地方都能待,可见他对警察这一职业的衷爱,更何况也只是调职而已,又不是一辈子待在警察学校里不能出来,从警以来他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就是重案组,也才一年多而已,于是问道:“那这次调我去警察学校,得待多长时间,这……应该可以跟我透露一点吧。”
老陈叹了一口气,郑重道:“无期限。”
无期限?冯子明一怔,事情的确有些大条,老陈还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无期限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冯子明苦笑了一番:“算我白问。”
“记住,明天一定去报道,”老陈摇头苦笑道,“方sir待会肯定会打电话问我你今天为什么没去警校报道,呵呵,你叫我怎么解释,你呀……就爱给我找麻烦,干脆我约老方吃个午饭谈谈,唉,又要被敲一顿。”
“两顿,你说半年时间把我从枪房调回重案组,却是拿我开涮,得请我吃饭,”冯子明摸了摸口袋,烟没了,便把老陈桌上的万宝路拆开点了一支,又把烟盒揣到了自己兜里,“饭先欠着,这盒烟算利息,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