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乐随着乔玉下了山,乔玉没急着上车,拿眼看着古乐,问道:“你认识冠弘章?”
“这话从何说起?”古乐装傻充愣。
“别在我面前装了,看得出冠弘章对你挺尊敬的,大概在你手上吃什么过亏吧?”乔玉笑道,掏出了车钥匙,一弯腰,坐进车里。
古乐坐了副驾驶席,女王发话,古乐也只好老实道:“在他场子里揍了几个畜生,挺有来历的……哦,有一个是他侄子,起了点小矛盾,后来被我摆平了,上门赔了我几十万,事情这么简单。”
“能啊,冠三刀都要上门赔你几十万,看来你来历也不小。”乔玉笑道,启动车子。
“没什么来历,凭着一身本事,让一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还了我个救命人情。”古乐老实道。
乔玉手指轻轻的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突然道:“你认识刘纯易?”
“见过一面,为他儿子的病,怎么了?”古乐有些莫明其妙,为什么她在刘纯易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这个人我很熟悉,你知道他看你的目光中含着什么?……一股杀气!”乔玉脸上的表情很诡异,眼睛里也多了点什么。
古乐淡淡的瞥了乔玉一眼,一脸的无所谓,道:“杀气就杀气吧,刘纯易这人我第一次见他时,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眉心带煞者,不是官家刽子手人,便是杀人无数的凶徒,而且还是忘恩负义那种!我估摸着,那小老子如果不是盼着我救他儿子的命,恐怕早就对我下手了。”
“你到看得挺透析!”乔玉笑着道。
这到不是古乐看得透,而是作为熊家的一条狗,主人都被古乐打了,做狗的哪还不叫。古乐琢磨着就算熊逸才那龟子跑了路,大概也留有什么后手,不可能让他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乔玉接下来没说话,驱使着汽车一路狂飙,带着古乐来到离黄埔江不足两公里的一个小山头上,随便将车往路边一停,下了车,又抽出支香烟,点上,然后拿着眼睛眺望远处繁荣的深海市。
古乐就在站乔玉身边,知道这女人今天放开了,在他面前将一些不为人知道的另外一面展现出来,没了往日的威严,也没那拒人千里的寒冰,如同很多死了老公的女人一样,有点儿耐不住寂寞,拉上一个男人吐着心扉。
不过古乐心里很清楚,这个能让冠弘章这样的滚刀肉都要毕恭毕敬叫一声“玉姐”的伟岸女人,形象高大到很多男人都只能仰望,哪怕古乐这经历两世为人的神仙,也清晰的感觉到她那如海的心思。
“很多人都说,这座城市遍地黄金,是淘金人梦寐以求之地,但这座城市百分之九十的房地商,都是高干子弟,近百分之七十的大公司还是高干子弟的,剩下的,都是做狗的人。”乔玉轻声道,她有些入神了:“但谁愿一出生就做狗,都是爹妈生的,就是出身不一样罢了!不愿做狗,那只能去做狼!水浒传写得好啊,里面的男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汉,可为啥都跑到梁山上去做贼了?还不是被逼的…………大概在你刚出生左右那个年代,一位老人说得好啊,让我们子女接班,不会挖祖坟,但挖的都是老百姓的祖坟,你说可不可笑。”
乔玉抽了口烟,眺望远方,抿了抿嘴,坚毅的脸上,有了一丝颓丧和哀伤。
古乐没自认为自己强大到可以去安慰这女人,微笑道:“要是让你跟李治混,说不定就没武则天什么事了。”
乔玉收回目光,笑道:“我成不了武则天,哪女人多狠,儿子杀了一个又一个,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我不过是感叹这世道罢了!”
“是为你男人感叹罢!”古乐问道。
“算是吧,他是一个不愿做狗的男人,做了二十多年的狼,还不是一样落得个不得好死……”幽幽叹了口气,颇有感慨道:“这世道,还是做官的好啊,就算犯了杀头大罪,也顶多是个死缓,坐牢比渡假还轻松,出来照样荣华富贵。”
这一点古乐到没否认,很认同的点了点头,道:“这也是为啥权力迷死了那么多人?”
“很有哲理的一句话。”乔玉微笑道,貌似真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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