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火字旁,左右结构,在边火,右边华……”
听完陈刚打完电话,任一菲奇怪地仰起头,“他怎么写起莫尔烨的名字了?”
“可能又想念起那个亲爸了。”
“就看过照片,谈什么想念啊。”任一菲站起来,撒娇着靠上陈刚的胸,“抱我上楼。”
“那你帮我洗澡。”
“不行!你自己洗。”
“我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你又想着交换?”
“我一定会让你兴奋的,所以……”陈刚一把捞起她,边朝楼上走边神秘地说,“有个男人复活了!”
竹海苑别墅。
凌可馨洗完澡出来,走到儿童室,看到莫子豪还趴在书桌上写字,便叫他赶快休息,说亮着灯会影响妹妹睡觉。
莫子豪扭头看看小床上的莫心念,对凌可馨说:“妈咪,你去睡吧,我会照顾妹妹。”
凌可馨也实在累了,她反手敲了两下自己的背,打着哈欠说:“子豪,那妈妈去睡了,你上床别忘了关灯。”
莫子豪乖乖地应答,等凌可馨一走,他就把桌上的一张张纸全折了起来,收进了一个漂亮的笔盒里。
第二天,莫子豪帮妹妹穿好鞋子出来时,凌可馨已经不在了。
餐桌上留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宝贝,你们乖乖地在家里,妈妈中午回来给你们烧饭。
莫心念摸摸自己的脖子,晃了晃头,用肢体语言告诉她的哥哥,她的喉咙还是有点痛。
莫子豪朝她翻了一记白眼,掀开桌上的菜罩,看妹妹的药已按份量摆好,就拿了一瓶口服液给她插上管子。
“药喝掉再吃面包。”他说。
“想喝粥。”莫心念沙哑道。
“要喝粥,你昨天晚上跟妈咪说啊。”
“哥哥烧。”
“你就喜欢折磨我。”莫子豪嘟哝一句,趿拉着小拖鞋进厨房了。
淘了米,然后倒进电饭锅,加进两大碗水……这是凌可馨教他的方法,刚刚四周岁的时候,莫子豪就学会烧稀饭了。
虽然是双胞胎,可莫子豪比妹妹高出半个头,平时凌可馨不在家,照顾妹妹的任务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让凌可馨倍加欣慰,又安心的是,莫子豪是个懂事,又极为聪明能干的孩子,她工作忙,常常会很迟回来,这俩孩子如果不去任一菲那儿,便会呆在家里乖乖等她,妹妹饿了,哥哥就烧稀饭给她吃,有时从冰箱里拿点瓶装菜,俩人就凑合一顿了。
“气死了,”任一菲一走进竹海苑就嚷嚷开了,“怎么回事?今天礼拜天,你妈咪还去工作了?”
莫心念坐在吊椅上晃荡,莫子豪坐在一旁,低头玩着手机,回答:“妈咪中午回来。”
“死女人,让她向莫家人要钱,她不要,偏要自己赚钱养俩个孩子,逞什么能!”任一菲嘀咕着走近他们,摸了摸莫心念的额头,又笑了。
“哎,我说孩子们,干妈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们诶。”任一菲一屁股坐到栏杆上,神秘兮兮地说。
莫心念眨巴着大眼睛,咧开了红红的小嘴,期待着。
莫子豪不屑地朝任一菲啾啾鼻子,没有一点兴趣。
“喂,子豪,你不想听啊。”任一菲敲了一下莫子豪的头。
“你的好消息没一个让我惊喜的。”不是说带我们去吃肯德基,就是去吃麦当劳,妈咪说那些洋快餐不能多吃。
还有,就是带他们逛儿童公园喽,不过,今天他没兴趣。
“好吧,那我不说了。”任一菲抿紧嘴。
反正这件事是很震惊的,昨晚她听了之后都化了很长时间消化兴奋呢,就按陈刚说的,这件事还是让凌可馨慢慢去接受的好。
因为莫尔烨已忘记她了,对凌可馨来说,这个消息不知是好还是坏。
中午的时候,凌可馨真的拎着一袋子菜回来了,见任一菲在,她不客气地拖着她一起烧饭,任一菲几次张嘴想说莫尔烨的事,几次又吞咽了下去。
“妈咪,我要新裙子。”吃过饭,莫心念窝在凌可馨的怀里撒娇。
妈妈已经一个多月没带她逛街买东西了,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已经穿上了新裙子,可她还是去年的旧裙子呢。
“等会干妈带你去买。”任一菲说。
“心念,你柜子里不是有很多没穿过的新裙子吗?怎么又要买?”凌可馨看着女儿说。
“妈咪,那些小了。”
凌可馨闪闪眼,把莫心念放到地上,用手比划了一下她的身高,这才发觉一年时间,女儿又长高了不少,而坐在身边的儿子更是高了。
任一菲朝她撇嘴,“有你这个当妈的吗?自己的孩子有多高了还不清楚。”
凌可馨傻笑,“真想不到孩子长得这么快,看来买东西不能一下子买那么多,孩子太能长了,就像春笋一样。”
“是啊,我看你儿子的鞋子都夹他的脚趾头了,你哪里关心啊?跟你说,我昨天给他们俩各买了两双球鞋。”
“一菲,谢谢你!”
“别谢,我会记下帐,等着向某个人讨回的。”任一菲说得别有深意。
可凌可馨没有注意听任一菲已从平时的“莫家人”改成了“某个人”。
她涩然一笑,虽然知道任一菲在开玩笑,但心里还是漾开了一抹酸楚。
如果莫尔烨在,她还用得着这么辛苦吗?为了多赚钱养大俩个孩子,更为了不让自己有空余时间停下来想念他,她才会那么拚命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