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老哥,秦老哥!”李泉发现秦贵溪已经把话题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说哪十万贯的大生意,这些事情一会再说。”
“总之呢,周绍德大公子通过晨溪道长,巴结上了岐平定老神仙。”秦贵溪接着说,“正好老神仙下个月的时候过生辰,所以周大公子就打算给老神仙送点礼,然后让人家给自己提拔提拔,但是人家岐平定老神仙是什么人……”
秦贵溪一挑大拇指,“绝对的高人雅士啊,你要送点神马金银珠宝之类的玩意,人家老神仙连看不带看一眼的,所以周大公子就打算买点玉器珍玩,给老神仙送上去,你明白了吧,这可是绝对可靠的大买卖啊!”
“送礼,十万贯?”李泉迟疑的说,“不可能吧!”
“你就是个棒槌,十万算什么?”秦贵溪一拍胸脯,“你知道不知道,去年的时候,卢家的小郎君悟空给道信大师生辰的时候,送的那一尊玉佛值多少钱吗?”
“那玉佛我见过,快跟道信大师一般高了,怎么也得值四五万吧?”
“四五万?”秦贵溪渺视的看了李泉一眼,“四五万也就给你摆两天,我告诉你,后面还得加一个零,那是蓝田玉,你以为是什么。卢家的小郎君有钱,几十万人家不在乎。我告诉你,周大公子连这次十万贯的礼物的名字都起好了,就叫生辰纲!”
“生辰纲?”
“是啊!”秦贵溪一摆手,“我告诉你,钱算什么?钱就是王八蛋,对于人家周公子这样人傻钱多的人来说,十万贯算个什么屁事,人家送出十万去,说不定一转身就做了咱们江州的刺史了,到时候钱还不是哗哗的又回来了。”
“秦老哥,你说的这个事情是真的吗?”李泉已经有点动心了,但还是不放心的接着问了一句。
“你怕什么?”看到李泉已经动心了,秦贵溪又趁热打铁的说,“你去卢家的镖局买个保镖,然后带着货去一次黄梅,能卖掉就卖掉,卖不掉最多你就是亏个路费和保险费了。”
“好!”李泉用力的说,“我就听秦老哥你的!”
当天下午,李泉就来到江州的镖局雇了两个镖师,接着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李泉就带着自己库房里的一些值钱的玉器古玩,出发前往黄梅了。
李泉不知道的是,就在秦贵溪游说他的时候,在蕲州,江夏之类靠近黄梅的大城市里,同样的谣言也在四处的传播着。好多跟他一样,现在正在发愁的古董店老板都带上了自己店里的各种宝物朝黄梅而来了。
十万贯的生辰纲,这绝对是一笔大的不能再大的大买卖了啊!
“县尊,一切都跟我们预料的差不多!”谢坚翔喜滋滋的站在周绍德的面前,点头哈腰的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凑够这十万贯的玉器了。”
“你做的好!”周绍德满意的拍了拍谢坚翔的肩膀,“那么十万贯的钱呢?”
“这个……”谢坚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县尊,这个钱还是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还差一点!”谢坚翔小声的对周绍德说。
“差多少?”
“这个……”谢坚翔犹豫了一下,然后接着说,“还差三万!”
“怎么还会差三万的?”周绍德顿时把脸一板,“老谢,你不是说这些事情都没有问题的吗?”
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这些事情都没有问题了?
“老谢啊,不是我说你,你做事情……”周绍德一挥手,“你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我吗?”
老子敢指望你吗?看着周绍德的狗脸,谢坚翔真的很想一口吐上去,卧槽尼玛!这是十万贯啊,老子能给你挪出来六七万已经不错了,难道说剩下的我还能去抢吗?
“算了,指望你也是白搭!”周绍德不耐烦的一挥手,“这样吧,剩下的三万我来吧!”
尼玛你早干什么去了!
一脸郁闷的谢坚翔刚刚从周绍德的官衙里出来,迎面正好撞上了新任主簿王鸿。
“这不是谢县尉吗?”王鸿笑吟吟的一拱手之后,立刻做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怎么,谢县尉你满脸不悦,难道说又被刘县丞给训斥了?”
看到王鸿之后,谢坚翔更加的郁闷了。讲话一个月以前,这位还是不入流的县学学正,结果现在就因为晨溪道长给他做了一次法之后,已经人模狗样的成了八品,比自己的官都大了,卧槽啊,老子的这个九品提着脑袋才换来的啊!
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郁闷归郁闷,但是谢坚翔感觉自己跟王鸿的关系其实还是不错的,而且当初也是王鸿给他出的主意,比如说挪用县衙的钱啦,比如说骗那些古玩商来黄梅,然后暂借这些古玩来用一下等等之类的。
当然,在周绍德的面前,谢坚翔是毫不客气的把这些事情的功劳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不过人家王鸿在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而是很豪爽的表示,我这主意既然已经告诉你谢县尉了,那么这就是你的主意了,你放心,以后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说这个主意是我出的。
听听,人家王鸿多仗义啊!
所以,就算是谢坚翔很看不起王鸿这个走了狗运的家伙,但是他依然认为自己跟王鸿的关系很好!
随便闲聊了两句之后,王鸿就表示说,既然谢县尉现在心情不好的话,那就他请客,请谢县尉去喝两杯。因为昨天他走路的时候被几贯钱绊了一跤,现在正打算去把害自己摔倒的钱花掉!
炫耀!这是吃果果的炫耀啊!
谢坚翔感觉到更加的郁闷了,这走路都能被钱绊倒,明显是在给自己炫耀啊!不行,怎么吃他一顿,不然谢县尉感觉到自己的念头就通达不起来了。
到酒楼上坐下,半斤闷酒下去之后,谢坚翔终于说出了今天的遭遇。
“不是刘县丞……”王鸿用惊讶的语气说,“谢县尉你竟然是被周县尊给训斥了?这怎么可能,周县尊不是平日最倚重的人就是谢县尉你吗?”
“倚重个屁!”谢坚翔郁闷的说,“他周绍德就是长了一张狗脸,没事就翻!”
“其实这个事情也很简单啊……”王鸿用蛊惑人心的语气说,“他周绍德能做初一,难道说你谢县尉就不能坐十五了吗?”
“怎么做?”已经喝的眼睛通红的谢坚翔对王鸿说。
“他周绍德不是已经差不多快凑齐了十万贯了吗?”王鸿朝左右看了看,然后低下头,压低了声音说,“他如果这次施法成功的话,可就是连升三级啊,但是如果说这次施法的人是你,而不是他呢……”
王鸿压低了声音说,“到时候,连升三级的就是你谢县尉了,你想想看,你现在就差周绍德一级,而你连升三级之后,就是从六品,差不多都可以做上县的县令或者州衙的别驾了,到了那个时候,一个下县的县令,你还怕他吗?”
“你的意思,难道是……”谢坚翔喘着粗气。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王鸿低声的说,“你只要等他把钱和东西凑齐了之后,抢先一步拿着这些东西,找晨溪道长给你施法就可以了。”
谢坚翔端着酒杯的手在颤抖着,王鸿也没有催促他,而是从容的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过了一会,就看到谢坚翔用颤抖的手把酒杯送到了自己的嘴边,一仰脖,全都灌了下去。
“这就对了,谢县尉!”王鸿接着说,“你想想看,凑钱的主意是你出的,凑古玩的主意也是你出的,他周绍德什么都没有做,就可以坐享其成,凭什么啊?难道他周绍德要升官发财,咱们就不要了吗?”
“可是库里的钱还差三万呢?”
“这个简单……”王鸿做出了高深莫测的一笑。“咱们让周绍德自己把钱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