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众人随即惊呼起来,先后想通了其中的缘由——如果冯玉祥突然出现在浏阳,新组建不久的湘军第三师恐怕挡不住这支北洋精锐的攻势,北洋军东逃的通道也就没法堵住了。
王瓒绪盯着不动声色的陈兰亭:“继续!”
“是!”
陈兰亭继续说道:“现在看来,我们实在难以将全力东逃的北洋军主力全部留下了,不过,如果我们应对得法,即使留不住全部四万余众,留下万儿八千的应该没多大问题。”
“陈老弟请说!”岳森颇为期待。
陈兰亭嘿嘿一笑:“只要把我们六旅调上去,师座再把迫击炮连交给属下指挥,属下就有信心敲他一棍,加上程颂云长官的一个师很快到来,北洋军哪里敢坚持?只有逃跑的份!”
王瓒绪左右看看,当即下定决心:“好!我给你,冲他娘一阵也是好的,搞不好能把逃敌打乱了,怎么说陷入重围已成惊弓之鸟的北洋军没多少士气了,诸位是否同意小弟的这个判断?”
岳森等人巴不得装备精良的川军冲在第一线,听了王瓒绪的话,全部答应下来,而且个个笑容满面客气不已。
王瓒绪二话不说下达命令,陈兰亭敬个礼转身离去,率领全旅五千弟兄前去接防。
王瓒绪接着与岳森等人商量各部的协调问题、以及相互间的呼应和保护,很快就两军的并肩作战达成共识。
战场的瞬间变化,使得陈兰亭的大胆计策差点儿成为泡影——没等川军第六旅赶到战场,北洋军率先发起猛烈的进攻,训练有素、战力强横的北洋第八师几乎倾巢而动,在有限炮火的协助下,发起全线冲锋,激烈的交战再次展开。
陈兰亭倾听震天的炮声和喊杀声,顿感不妙,当即大声催促麾下弟兄加快速度,早就等得不耐烦的五千川军将士全速冲向前线阵地,谁知冲上阵地的那一刻,勇猛的北洋军前锋将士已经与湘军弟兄展开了残酷的白刃战,后方黑压压一片北洋将士喊杀震天,相继涌了上来。
一时间,只见大刀挥舞,寒光闪闪。
身材普遍高大、刀法与刺杀技巧更为娴熟的北洋勇士,瞬间占据上风,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苦守了一夜胆气丧失的湘军将士,很快便露出败象。
一马当先的陈兰亭拔出手枪,连开三枪,五千弟兄随即发出一片怒吼,毫不犹豫地冲上阵地,投入到白刃战当中。
不一会儿,川军配发到班长一级的大威力手枪显示出强大的杀伤效果,一个个高举大刀的北洋勇士,在一声声枪响中不甘地倒下。
抓住战机的川军轻机枪手,在两名配备手枪的副射手保护下,平端机枪,疯狂点射,不到十分钟就将汹涌而来的北洋军官兵打下阵地。
“吹号停止、吹号停止……***司号员,吹号!”
号声响起,浑身泥水和血迹的川军弟兄,整齐站立在阵地上,谁也没工夫理睬身边哀嚎的伤员和踩踏的尸体,一个个在团营长的命令声中装填子弹,插上三棱刺刀,一阵铿锵肃杀的金属声,瞬间盖过了所有声音。
陈兰亭望了一眼如同潮水般退去的北洋军溃兵,用脚尖挑起地上的一把大刀,高高举起,大声吼道:“机枪在前,保持中速,弟兄们,冲啊!”
“杀——”
震天的杀声再次响起,五千川军排成弯弯曲曲的扇面阵型,开始了冲锋,数十挺机枪追着溃逃的北洋军开火,看得阵地上的湘军官兵目瞪口呆,心惊胆跳。
能也没料到川军的第一次出场竟然是这样一种方式,谁也没料到川军的指挥官竟然如此疯狂地发起反冲锋。
眼看逃回阵地的北洋官兵越来越少,眼看疯狂的川军踏着一具具尸体不紧不慢地射杀前方敌人,两军阵地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就在数千从容杀戮的川军开到两军战场中间的时候,声声军号再次吹响,五千川军竟在两军数万官兵的惊愕注视下,停止前进,齐整整地转身,接着毫无形象、如同飞一般向本方阵地逃跑。
五千川军没逃到自己的出发阵地,北洋军阵地后方的密集炮火呼啸而来,追着川军逃跑的脚步一直炸到阵地上,但是狡猾的川军除了被炸死炸伤数十人外,绝大部分已经安全地钻进了战壕。
硝烟散去,两军阵地之间四百余米宽的地面上,全都是北洋军将士的尸体和仍在翻滚哀嚎的伤兵。
粗略一数,川军的出击竟然取得了杀敌一千余众的优异战绩,川军将领陈兰亭的名字,通过这一次诡诈而突然的反冲锋和快速收缩,被无数北洋军和湘军将士所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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