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贱狗奴!”
咆哮声传来。
卢强举起蒲团。
呯!
册子飞了过来。
卢强放下蒲团,“使君息怒。”
“老夫无法息怒!”
刘擎拍着案几怒吼道:“虞山尸位素餐,收受贿赂,坐视城中蟊贼作恶。”
卢强心中一凛,“果真?”
刘擎指指地上的册子,“你倒是学乖了,随身还带着个盾牌。”
卢强干笑了一下,捡起册子翻开一看。
刘擎冷笑道:“知晓杨玄如何评价此人吗?”
卢强抬头。
刘擎挥动着右手食指,一字一点。
“贪赃枉法,无耻之尤!”
“来人!”
州廨里传来了大伙儿熟悉的咆哮,门外的百姓心满意足的走了。
“快马把这些文书传到吏部。”
……
凌晨。
杨玄睁开眼睛。
“早上好。”
朱雀的声音很清脆。
接着便是流水淙淙,鸟儿鸣叫。
“今天气温……不知道。”
“今天湿度……不知道。”
“为何不知道?”杨玄渐渐清醒。
“因为没有网络,也没有传感器。”
起床,修炼。
学习!
“今天我们讲物理……”
一堂课上完,杨玄开门出去。
门外,章四娘怯生生的站在那里。
“郎君。”
“嗯。”
杨玄有些不自在,浑身不自在。
怡娘来了,笑吟吟的道:“郎君,以后就让四娘子来伺候你。”
章四娘给杨玄准备了洗漱的用具,在边上伺候。
可杨玄从小就是在苦水里泡大的,哪里经历过这些。
“要不……你先回去吧。”
杨玄觉得自己还需要时间来适应。
章四娘抬头,巴掌大的小脸上泪水成行。
噗通!
杨玄手快,赶紧把她拉起来,低声道:“为何要跪?”
章四娘哽咽道:“郎君嫌弃奴吗?奴……奴不脏。那些人说要等大官来了才把奴献上,奴……”
杨玄这才感受到手中小手的绵软,他闪电般的松开手。
“郎君!”
章四娘重新跪下,“奴无处可去了。”
“这是怎么了?”
怡娘在忙活早饭,听到哭声就过来。
“郎君,莫要急切。”怡娘笑的和老母鸡似的,过来把章四娘扶起来,说道:“郎君最是温柔体贴。”
“我不是……”
“好了好了。”
怡娘打断了杨玄的辩解,“只是小事罢了,四娘子来厨房帮我。”
“我真不是……”
杨玄欲哭无泪。
“摸了人家的小手,却想撇清,不负责任的渣男!”朱雀幸灾乐祸,“小玄子,这四娘子可好看?”
杨玄下意识的道:“好看吧。”
这一刻,他想到了长安城中的周宁。
……
深秋的风吹过国子监的小道。
周宁抱着几本教材,缓缓走来。
落叶卷起,在她的衣裙边缠绕着,纷飞落地。
她抬头看看树上的残余树叶,扶扶玳瑁眼镜。
“助教,周助教。”
一个小吏气喘吁吁的追来。
周宁回身,小吏说道:“有你的书信。”
“辛苦。”周宁接过书信,看着那熟悉的信封,脸上浮起了一抹红晕。
她气质清冷,带着一抹圣洁之意,此刻红晕一起,宛如仙子下凡尘。
小吏不禁看呆了。
周宁微微蹙眉,小吏急忙拱手跑了。
周宁走到大树边,把教材放在一片落叶之上,随后打开书信。
——助教,见信如晤。
——我已到达了太平县,此地多人犯,颇为老实。
周宁突然撇撇嘴,这个俏皮的小动作却无人发现。
人犯才不会老实。
他在哄我!
可他为何要哄我?
周宁继续往下看。
——太平当面就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这段话让周宁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偶尔风吹动牧草,牛羊就在其中,懒洋洋的觅食。
——这边有些马贼,我刚到时就来袭扰。你知道我本领的,不过是一群蟊贼罢了,轻松击溃。
吹嘘!
周宁皱皱鼻翼。
——助教,北疆苦寒,无数深夜里我曾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唯有念着你的名字,枕着你的名字,方能入睡。。
安紫雨走到了小径的一端,刚想招呼周宁,却止住了。
周宁靠在树干上,缓缓仰头。
她的右手拿着一封信,风吹过,信纸轻轻的摆动着。
落叶缤纷中,少女憧憬的看着天空。
……
感谢“老巨!”的第二个盟主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