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子。老夫敢担保越王无法拿住军心。如此北疆南疆大军尽皆在手,陛下还得了个栽培皇子的好名头。”
“阿耶这是……作势?”
“对,陛下毕竟年岁大了,每年建言让殿下观政的奏疏可不少。陛下自然不肯,可总得做个姿态出来,于是二位皇子便成了棋子。看似风光,可老夫敢断言,最终那二位皇子无法入主东宫!”
“为何?”
“陛下的眼中只有权力,可人力有时而穷,他见证过宣德帝和武皇的衰老,他甚至借此率军入宫夺取了皇位,殿下,这样的经历让陛下不会信任谁,他唯一能信任的只有……”
“他自己。”
……
皇帝终于累了,丢下谱子打个盹,醒来后问道:“太子在做什么?”
“殿下在东宫和钟遂说话。”
“嗯!”皇帝打个哈欠,韩石头送上了一碗汤。
皇帝用这碗秘制的汤漱口,吐了之后,打个嗝,“敬王呢?”
韩石头低头,“奴婢去请来。”
“嗯!”
韩石头一路去了明妃那里。
明妃见他来了,赶紧起身行礼,“见过韩少监。”
韩石头颔首,“大王何在?”
明妃还娇嫩的脸上多了一抹欢喜,喊道:“六郎!六郎!”
“阿娘!”
六岁的敬王李博从后面钻出来,脸上多了些灰土。
“看看,也不知钻哪去了,来人,赶紧洗干净。”
敬王笑嘻嘻的道:“阿娘,那里有个老鼠洞,我想钻进去看看。”
“胡说!”明妃说道:“赶紧给韩少监行礼。”
敬王看着韩石头,拱手,“韩少监好。”
这孩子看着很可爱,韩石头却淡淡的道:“奴婢不敢。大王,请随奴婢来。”
明妃一路把韩石头和敬王送出去,看着他们的背影,幽幽的道:“帝王心思难测,希望六郎能平安。”
到了梨园,皇帝在吃果子。
“阿耶!”敬王欢喜的跑进去,也不行礼,拍手笑道:“我也要吃!”
“六郎也喜欢吃吗?”皇帝的眼中多了一抹慈祥,把吃了一半的果子递给敬王。
敬王接过啃了一口,“好吃好吃,阿耶,可还有?”
皇帝笑道:“小子贪婪。”
敬王摇头,“我给阿娘吃。”
“太子送的果子呢?”皇帝伸手,韩石头递过一个果子,皇帝手一松,果子落下,被他踩在脚下。
“来拿。”
敬王跪下,双手去抓。皇帝的脚来回动,把果子踩的到处转,让敬王满头大汗也抓不到。
门外两个内侍在低声说话。
“敬王有趣。”
“是有趣。”
“你想到了什么?”
“遛狗!”
良久,皇帝松开脚,敬王抓住了那个早已破烂不堪的果子,欢喜的道:“我回去给阿娘。”
皇帝笑道:“去吧去吧。”
敬王欢喜的跑了,韩石头低声道:“明妃在教授敬王识字读书,敬王却顽劣,坐不住。”
“和朕当年一般,有趣。”皇帝慈祥的道:“赏敬王朕刚令人编的书十卷。”
敬王一路跑回去,“阿娘,给你果子。”
明妃接过果子,骂道:“看看你,又是一身脏兮兮!”
敬王做个鬼脸,被带去沐浴。
“你们都出去。”
敬王泡在木桶里,赶走了侍女们。
他缓缓靠在木桶边上,含着一口水用力漱口,随后吐了出来,低声骂道:“什么烂果子,也想我吃!呸!”
……
国子监中,周宁依旧是一道风景。
到了值房外,听着里面琴声悠悠,周宁停顿了一瞬,脚下轻轻一跺。
琴声止,宁雅韵的声音飘了出来,“进来。”
周宁推开门,进去行礼,“祭酒。”
宁雅韵抬眸,微笑道:“老夫寻你是想问问,最近杨玄可有书信来?”
有是有的,可信中多是情话,让我如何说……周宁一怔,“最近却没有。”
宁雅韵有些遗憾,“最近咱们的学生被分配的颇为偏远,在读的颇为沮丧,若是杨玄再立新功,也好拿去教导他们,激励他们。没有便算了。”
原来是这样啊!
若是能把子泰的事迹变成国子监的课本,那岂不是更好?可方才我却说没有,如今怎好反口?
周宁难得的踌躇。
宁雅韵见状不禁笑了起来,“小儿女情态,老夫见了也不禁追忆往昔,有便说,老夫难道还会笑话你不成?”
周宁依旧平静,“我先前却是忘了。”
“老夫也时常忘事。”
祭酒这分明就是在取笑……周宁微微蹙眉,“子泰来信,提及将率军出击草原,此战他颇为期许。”
详细的军情计划自然不能说,但大方向却可以透露一下。
宁雅韵一喜,“可说了攻打何处?”
信中说是三大部中的一个,可若是不能灭了其中一部,被国子监先宣扬出去,到时候子泰的颜面可就没了……周宁摇头,“子泰并未说。”
“也罢,此乃军机,不好问。”
这时安紫雨进来,一脸欢喜。
“可是喜事?”宁雅韵问道。
“大喜!”安紫雨看着周宁,“阿宁。”
“啊!”周宁不解安司业为何笑的这般诡异。
“方才有人从朝中打探到了消息,杨玄领军出击,灭掉了一个部族,叫做什么瓦谢,大捷了!”
子泰果然灭了一部吗?
宁雅韵捂额,“瓦谢……老夫怎地记得?又忘记了。”
他四处翻找地图。
周宁却心中欢喜,白玉般的脸颊上多了些红晕。
阿耶那边总是说什么年轻俊彦皆在一家四姓之中,子泰这等功勋,那些所谓的年轻俊彦谁能及?
回头阿耶再来啰嗦,直接用子泰的功勋去堵他的嘴。
安紫雨也颇为欢喜,握着周宁的手,“阿宁,弄不好你以后嫁过去就是夫人了。”
我不要什么夫人,只要和他在一起……周宁眼中多了憧憬。
宁雅韵翻到了地图,却找不到瓦谢部,“这瓦谢部在哪呢?”
周宁随口道:“就在北疆陈州太平县对面,是三大部之一。”
话一出口她就愣住了。
晚些周宁走了,宁雅韵唏嘘道:“女人啊!”
“女人怎么了!”安司业不满的道。
“女人天生就会撒谎!”
“祭酒,你不懂。”
“老夫如何不懂?”
“女人只会对两种人撒谎。”
“哪两种?说说。”
“她在乎的人,和她不在乎的人。”
“你这好像是废话。”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