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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颔首。
但该让谁去?
六部尚书?
还是……
杨松成拱手,“陛下,中书侍郎周遵随机应变之能让臣也自叹弗如,可为辅佐。”
咦!
众人有些不解。
周遵和国丈最近可有些不合啊!
在这等时候,国丈举荐周遵,这是和好了吗?谷烚
但有人却突然想到一件事儿……南疆节度副使是杨松成的女婿,有这条地头蛇在,他该举荐自己人去镀金!
周遵,凭什么?
难道国丈大公无私到了这等境地?
看看周遵,分明有些不满。
是了。
最近皇帝颇为倚重周遵,时常听取他的建言。镀金镀金,还有比皇帝身边更好的镀金地吗?
啧!
国丈这是要打压周遵啊!
不。
敲打!
此去南疆时日不短,再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但周遵却不能反对,甚至还得顺水推舟,证明自己拳拳报国之心。
周遵起身,“臣,愿往。”
杨松成的这一招不得不说很是犀利,周遵冲着他微微一笑,仿佛是感谢。
一去一来,皇帝倚重的臣子再不是他了。
虽说周遵知晓皇帝倚重自己不乏挑拨离间之意,可周遵既然出仕,目标就是为相。中书侍郎再进一步便是宰相,关键时刻,他却不得不远离中枢许久。
国丈!
好手段!
联想到最近自己和国丈之间的争执,周遵知晓这是敲打。
但既然接下来了,那就该全力以赴。
皇帝目睹了这场敲打,神色平静。
“南疆那边正枕戈待旦,诸卿以为,此战如何?”
几个臣子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提出了有些建议。
周遵却一言不发。
他在思忖杨松成对周氏的态度。
只是敲打还好说,若是想对周氏下手……
想到这里,周遵的嘴角微微翘起。
不管是否翻脸,杨松成给了自己一拳,那么自己就得还他一脚。
否则!
在众人的眼中,自己便是杨氏的附庸。
所谓一家五姓,说的是六个世家。其中杨氏名望最高,实力最强。但你要说其余人家都是杨氏附庸,那就有失偏颇。
都是世家,没有谁愿意做谁的附庸,否则那泼天的富贵拿来何用?
不过是大家的利益一致,于是结成了盟友罢了。
一旦利益不合,随时都有可能分开。
王氏就是典型的例子。原先杨氏也是这个团体中的一员,后来因为利益不合,闹腾一番后,就脱离这个团体去单过。
如今王氏也过的不错,反而因为头上少了杨氏这个婆婆,日子很是逍遥。
杨松成起身。
“陛下,南周重文轻武,壮士从军皆被刺青,更是被斥之为贼配军。羞辱壮士,壮士岂会为之效命?臣以为,此战当势如破竹,当,速胜!”
这是朝中的共识。
皇帝微笑。
龙颜大悦。
周遵想到了昨夜杨玄的话。
女婿的看法……准不准?
周遵的长处不在武事,所以无法判断。
自从嫁了女儿后,周遵就令人去打探了不少杨玄过往的消息。
以弱胜强,以少胜多,用兵如神……
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对姑爷的敬佩之情宛如那个啥。
在他们的口中,女婿俨然便是北疆年轻一代将领的代表,若非黄春辉和廖劲还在,女婿就该是北疆第一名将。
关键是,女婿的判断从未出过错。
对三大部,对潭州,皆是如此。
周遵想到这里,就看了杨松成一眼。
杨松成微微一笑,见周遵起身,就笑的越发的温和了。
晚些,他会去寻周遵解释一番自己的用意。
真话也罢,假话也好,就是打了一棍子之后,再给一颗枣。
这便是首领的手段。
周遵说道:“陛下,臣以为,南周不可小觑。”
咦!
有人轻咦一声。
杨松成莞尔,心想周遵这是不想去,於是就和君臣们唱对台戏吗?
皇帝问道:“为何?”
杨松成心想周遵对武事说一窍不通过了些,但说是半个门外汉没毛病。
老夫且看他如何说, 顺带再敲打一番。
想到这里,他看了郑琦一眼。
郑琦微微颔首,只等晚些周遵露出破绽后,自己再出手驳斥。
敲打!
自然要声势浩大,让对方心生怯意。
否则这不是敲打,而是儿戏。
杨松成看了几个人,随后微笑看着周遵。
来!
开始你的建言。
老夫等着!
众目睽睽之下,周遵开口。
“臣婿杨玄曾说,此战乃国战,若是持轻敌之心,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