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正好抬头看过来。
王书笑了笑。
有些狰狞。
“去吧!”杨玄拍拍谢冰的脊背。
谢冰深吸一口气,“使君放心!”
“放手去做,一切有我!”
林飞豹看了谢冰一眼,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很奇妙。
双方接近。
五十人对五十人。谷跎
“这是什么阵型?”
谢冰麾下的阵型看着有些古怪,大伙儿也算是见多识广,但都没见过。
“以大欺小!”
魏忠站在后面些的地方,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嘀咕。
声音很熟悉!
他的眼皮子跳了一下。
魏灵儿就站在拐角处,身后跟着侍女。
边上的家仆看到了,不禁满头黑线,上前道:“小娘子,还请回去吧!”
“阿耶没看到我。”
魏忠修为不错,耳力自然也不错。
“所以,你走开!”
魏灵儿翘首以盼。
“要开始了。”
侍女叽叽喳喳的跟着嘀咕,“那边的看着好凶。小娘子,他们说长安诸卫都是豕呢!还是看门狗。”
“那阿耶岂不是带着一群豕?”
魏忠的外裳无风自动。
两边开始接近。
张焕举手,“老魏,你来做个裁判。”
魏忠点头,回头看了一眼。
“呀!”
魏灵儿赶紧退后,拍着刚有些规模的凶,后怕的道:“差点被阿耶看到了”
仆役在边上无语望天。
侍女说道:“小娘子你看,杨使君笑吟吟的,竟然不慌。”
“他敢独身潜入北辽的城池中去救人,这点小阵仗自然不会放在眼里。”魏灵儿一边给杨玄吹嘘,一边紧张的踮脚往里看。
魏忠过来,先检查了一番双方的甲衣和兵器。
随后退到了外侧,举起手。
说道:“张焕有些欺负人!”
一方是南疆精锐,一方是左武卫看门狗,就算是被杨玄调教过,如何能相提并论。
随从点头,“确实。”
魏忠看了杨玄一眼,这个让自家女儿犯错的小崽子,此刻正和身边的随从说话,言笑晏晏,仿佛胜券在握!
他用力挥手。
双方前冲。
南疆悍卒们保持着阵型,近前后左右散开,展开包抄。
这是他们应对南疆叛军最有效的法子……正面牵制,击其侧翼,没有经过严格操练的叛军多半会阵型大乱。
左武卫这边,前方的军士顶着大盾牌,后面的军士投掷投枪。
两个南疆悍卒中枪,魏忠的随从喊道:“退下!”
这便是裁判的作用。
张焕笑道:“竟然用投枪?可能投死那五十悍卒?”
“相公,左右上去了!”
左右包抄的悍卒们开始了突击。
“必胜!”一个南疆将领矜持的道。
对面,黄春辉耷拉着眼皮。
缓缓抬头。
左右两侧的南疆悍卒接近了。
“杀!”
长刀举起。
前方的军士举起盾牌,左翼的左武卫军士抬枪。
“杀!”
长枪阵在大唐军中用于防御,进攻时,那超长的枪杆子就成了军士们的束缚。所以,防御用长枪,进攻时把长枪一丢,拔出横刀冲杀。
木刀砍在了盾牌上。
长枪从缝隙中刺杀。
南疆悍卒被迫后退。
“杀!”
两翼的长枪手齐齐刺杀!
“退下!”魏忠的随从在边上查看,见数人中枪,就指着他们喊道。
两边的大佬都在,这等时候耍赖就是作死!
“杀!”
南疆悍卒们依旧勇猛的冲杀。
但长枪一捅,就他们隔离在了阵型之外,接着密集刺杀。
一人用长枪阻拦对手接近,身边的同伴就寻机用长枪刺杀。
两两一组,谓之鸳鸯!
我能杀你!
你却不能!
气势汹汹的南疆悍卒士气一滞。
黄春辉抬起眼皮,有些小惊讶,“这等阵型……遇小股敌军结阵厮杀,长短相合,战法精妙……有趣!”
刘擎抚须,满面红光,“好像没见过。”
——相公,这可是原创!
他看了黄春辉一眼。
“相公,小崽子有才啊!”
黄春辉含笑道:“是有才。”
看看对面的张焕,神色如常,可嘴角紧抿是几个意思?
怒了?
但当着自己的老对手不好意思展露自己的怒火,只能憋着。
黄春辉招手:“子泰!”
能让他称呼字的官员少之又少,这份待遇让人眼红不已。
杨玄过来,“相公。”
“坐在老夫身边!”
这可是一种殊荣,杨玄一怔。
小崽子还等什么?刘擎瞪眼,“坐!”
当着军方大佬们的面,黄春辉的举动就是在告诉外界。
老夫看好这个小子!
对面,张焕眯着眼,“这不对!”
石忠唐也发现了,“相公,这个阵法能克制好手。”
“用于小股人马厮杀,格外犀利,可大军作战便是累赘!”
张焕深吸一口气,“告诉他们,压住!”
悍卒们的实力毋庸置疑的强大。
可这个阵型却专克单兵能力强大的对手。
防御和进攻的组合,让你攻难攻,退呢?
王书见势不妙,果断收拢了麾下,准备在前方结阵。
这个应对方法毫无疑问是正确的。
有人赞道:“王书应对得当啊!”
石忠唐看了杨玄一眼,见他坐在黄春辉的身边,微笑说着些什么,压根就没关注这场演武。
谢冰站在正面的盾牌后,手持令旗,见对手开始散开,就知晓机会来了。
“变阵,进攻!”
整个阵型骤然一变, 中间是一个盾牌手,两侧是两个长枪手,再过去是两个长枪手,中间夹着一个盾牌手。
而持刀的军士都列阵在后。
“突击!”
左武卫的军士开始突击了。
盾牌顶在中间很讨厌,可要想干掉盾牌手,就得穿过两杆长枪的刺杀。
随即侧面的长枪手再度袭来……
你,避无可避!
“乱了!”
张焕深吸一口气。
起身。
拱手。
“老夫,败了!”